真是言简意赅,一个多余的字、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。要换了平常的大堂哥,他不一边夸大伯母英明神武一边滑步进来,都算他过分端庄持重了。

    又过片刻,江鱼舞走进厨房,看也不看江荼蘼一眼,径自走向冰箱。江荼蘼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,将厨房门反锁上,手握住了边上的扫把。

    江鱼舞对此一无所知,取出盛着果茶的玻璃茶壶,转过身面向江荼蘼,像按下暂停键似的停顿两秒,忽的咧开嘴角,露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裂嘴式笑。

    果然有问题!

    江荼蘼抄起扫把把杆拧下来,先发制人,抡圆了木杆敲向江鱼舞的脑壳,丝毫不因为这具身体属于江鱼舞而留手,扫把杆落下的破空声如撕纸裂帛般响亮尖锐,根本就是下了死手。

    厨房空间狭窄,“江鱼舞”虽然反应极快地闪避开来,却也只是躲过头部要害,还是被狠狠抽中了肩膀。

    玻璃茶壶落地摔成碎片,果茶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一股钻心的剧痛从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,他不可避免地陷入疼痛造成的迟缓中,眼睁睁看着江荼蘼抡起第二棍砸向他的腹部。

    操控江鱼舞身躯的存在被江荼蘼毫不留情的攻击惊得心头一跳,顿时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性格有了全新的认知,同时开始反省自己附身的举动是不是真的是自作聪明。

    他本就因为疼痛躲不开第二棍,加上这一愣神的功夫,江荼蘼的木杆已经逼近了他。

    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江荼蘼猛地收力,并改变方向,木杆卡住“江鱼舞”的脖子将他按到冰箱上,勒得他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江鱼舞”憋红了脸,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尾音未落,就又被江荼蘼用力压了回去。

    江荼蘼也不跟他废话,一手按着扫把杆,另一手抓过砧板旁的刀,食指指腹在刀刃处划出口子,挤压出血,再“啪”的一声按在他眉心。

    “江鱼舞”嘶吼一声,人类的声音与另一层嘶声交叠回响,震得门窗“砰砰”作响。

    下一秒,江鱼舞眉心浮出一缕黑气,夺窗而去。

    跟明非澜认识这么久,江荼蘼对玄学界多多少少了解过一点,也学过几种对付明非澜口中的“那些东西”的办法,指尖血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人体部分部位的血液有驱邪功效,心头血最佳,舌尖血次之,最后一种就是指尖血。用玄学界的概念来解释,这三种血液蕴含人体至阳之气,专克邪祟。

    江荼蘼不清楚江鱼舞是这么个情况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把明非澜教给他的方法都试试,没想到他运气还不错,第一次就成功了。

    厨房里动静这么大,自然瞒不过外面人的耳朵。江风云几人听到声响后纷纷放下手头的东西冲向厨房,到了门边才发现门被反锁了,怎么都推不开。

    “大哥!荼蘼!开门啊!”江风云用力拍门。

    门内,江鱼舞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,只觉得肩膀疼脖子也疼,脑袋更是晕乎乎的,好像昏睡了十几二十天。

    在他睁开眼睛之前,江荼蘼就已收回扫把杆,将其安了回去,同时顺手拧开厨房门,把外边几个急得要砸门的人放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大哥,三哥,你们没事吧?”江怀枫和江怀雪异口同声地问道,江花事更是第一时间把两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