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这样下去,迟早一起完蛋!”梁乙埋道:“嵬名浪遇或许能够力挽狂澜。拯救西夏于危难之中,至少乾顺可以安然无恙,西夏的王位可以延续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嵬名浪遇是李谅祚的叔叔,他会自己放弃王位。扶持重孙为王吗?”梁太后大声喊道:“你醒醒吧,好好想着如何御敌,如何保全我们最后的基业,哪怕是最后拼个你死我活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丈夫和儿子的相继亡故,西夏境况越来越差,巨大的压力让已经为祖母的梁太后有些抑郁,表现上有些狂躁。

    此刻,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。

    “好吧!”梁乙埋觉得姐姐疯了,自己又何尝不是疯了?怎么做都是疯狂的冒险,事到如今,还能怎么样?

    从丢掉灵州的那天开始,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主动选择权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鸣沙城,赵昭站在黄河岸边,感慨道: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,王右丞诚不欺我!”

    李承附和道:“如此盛景,自当要成为我大宋大好河山的一部分!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!”赵昭问道:“鸣沙的兵力部署是否到位?嵬名浪遇的使者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五万大军已经做好准备,至于使者,已经登岸了,少顷便前来面见殿下!”

    “好,本王等着!”

    使者来的很快,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名叫嵬名器!

    赵昭知道,如今的党项王族姓李,嵬名浪遇却首先恢复“嵬名”这一旧姓氏。如此可见,此人身份非同小可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嵬名器躬身道:“器代表家父嵬名浪遇参见秦王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嵬名老将军的公子,本王失礼了!”

    “哪里,殿下言重了!”

    赵昭明知故问道:“不知少将军此来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“我部愿意投诚秦王殿下!”

    “投诚?”赵昭笑道:“按理说,你们党项人该憎恨本王才是,何以会主动投降?莫不是有什么阴谋?与梁乙埋联手唱苦肉计,然后诈降吗?”

    嵬名器急忙辩解道:“我等不敢,殿下兵锋强盛,数月间平定灵夏,不日河西也将陷落,兵临兴庆府,马踏贺兰山也为期不远……贵国有句话:识时务者为俊杰,家父与我不想顽抗到底,身首异处是小,导致党项灭族就愧对祖先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令尊没有信心抵抗吗?”赵昭笑了笑,轻声询问。

    “抵抗?”嵬名器仿佛是自嘲,说道:“如果是一年之前,自然会的,可是梁氏姐弟倒行逆施,以至于西夏落得如今这个地步……一切都为时已晚,即便是西夏没有内部分歧,全力抵抗也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。结局都是一样的,还不知道早些正确抉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