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澈才回过神:“放学了?桌上有饭和菜,冰箱里有苹果,饿了就吃点儿。”

    时恬说了声“好”,洗了个苹果叼嘴里,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可说的不自然。

    半晌,时恬给苹果最后一口咬碎,咽下去,抬高声量:“爸我给你看几个东西!”

    顾澈“嗯?”了声。

    时恬到卧室翻出闻之鸷给他办的卡,手表,尤其今天的修、宪文件,放桌上。

    仿佛什么实质的证明,时恬接着说:“爸,这都是他送我的。”

    顾澈转目打量,重新看向时恬,脸上的凉意并没有任何舒缓。

    “还有别的东西,我当时没要,”时恬硬着头皮开口,“他对我特别好,寒假天天给我送外卖,平时也对我特别好,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那些生活里点点滴滴的事情,说出来也许单薄又乏善可陈,但这才是时恬觉得最好的证明。

    顾澈平着声音说:“你俩的事不用问我,即使我不愿意他也可以带走你。”

   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时恬赶紧说:“他没有强迫我。”

    顾澈问:“他的病治好了吗?”

    时恬怔了两秒,慢吞吞说:“应该……治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佩戴抑制环不能证明什么,他可以随时摘掉,也许到时候又跟以前一样。”顾澈压抑地到,“他爸爸说的话我一直很担心,如果将来病情不受控制,你会沦为他的药引。”

    时恬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有个人能平等地站到你身边,维护你的尊严和体面,而不是施舍与宠幸似的给你爱。”顾澈歇了口气,继续说,“我也不想你们的悬殊过大,他可以轻易得到你,也可以轻易伤害你,抛弃你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曾经时燧给他的阴影,那些强大的,占有欲和掠夺欲强烈,能将Omega玩弄于股掌之间的Alpha,让他感到害怕和厌恶,尤其是闻之鸷,几乎具有Alpha最典型的冷漠和危险人格。

    说完,顾澈长长出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看见危险的人靠近你。”

    知道他很难受,时恬安静了一会儿,在空荡荡的屋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片刻,他鼓足了勇气,说:“爸,他不会这么对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样吗?”

    顾澈不想强迫他承受自己的恐惧,说:“你愿意相信他也好,不需要问我的意见。他这样的人只要想占有,会不择手段。”

    话到这儿,时恬忍不住辩解:“他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