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膝下五子三女,先皇后所出为大皇子和小皇子喻辞,大皇子出生体弱,随文采过人,但武术不精,难当大任,早早赐了府邸,成了亲王。

    因此同为嫡子,喻辞即为太子。

    然而,先帝走后,朝中暗涌波动,太子之位并非如此轻松坐稳,其他皇子虎视眈眈不说,对她这摄政王也是多有忌惮。

    想来她自小在皇家书院学习,算起来与几位皇子公主,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谁能说得准这情谊有几分真。

    阿辞年纪小,先皇后又护的紧实,性子单纯,每每想见她,都以出了差错为由,可寂兮总担心,这恶作剧哪天成了真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东宫到了。”席蓝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寂兮胡乱的思绪。

    寂兮睁眼缓了缓,看了眼桌上的熏香,拿起旁边的盖子捂住,拉开马车门帘下去。

    下了马车,席蓝的表情还是很着急,寂兮瞥了一眼他,心里暗自评价,近来演技越发精湛,不亏为阿辞的属下。

    “王爷,您来快点,我真不骗人,太子现在还没醒过来呢。”席蓝“煞有其事”,表情非常担心且严肃。

    寂兮懒懒点头,拢了拢青丝,加快了步伐,东宫这会儿保不准聚了多少人,她再一着急,岂不是把阿辞推到风口浪尖上。

    还是恰当提点速度就好,万不能与席蓝一般,着急火燎的。

    东宫寝室,雕花榆木黑漆大床上,头戴发冠长相精致的男子,盘腿而坐,看着面前的景象,内心有一丝迷茫。

    他记得自己刚刚还在摄政王府里,看着姐姐抱着他画像哭来着,怎么一晃神就回了东宫。

    床边守着的下人,见喻辞呆了这么久,小声试探问道,“殿下,你傻了吗?”

    喻辞听到这熟悉的语气,不由抬头看他,果然是词玄,嘴毒的要命,“你盼着孤变傻?”

    词玄假意惊到,往后退了一步,状似憨憨一笑,“哪里的话,不过殿下,太医说您从马上摔下来,竟是毫发无伤。”

    这个话越听越不是味儿,喻辞眸中闪过一丝犹豫,直白出击,“孤没受伤,你不得劲儿?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,席蓝去找王爷了,等会儿得劲儿的人,反正不是属下。”词玄笑得跟狐狸一样,偏偏假装说的很恭敬。

    喻辞龇牙呵呵一笑,懒得搭理他,来就来了,谁怕……

    等等!

    姐姐要来了?

    念头刚一落下,寝宫大门被打开,屋外的光线射了进来,扎眼得很,喻辞一时没适应过来,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门口的寂兮背对光影,姣好的面容在光线下闪着柔光,点翠凤形珠钗缀于发间,桃花眼柳叶眉,琼鼻朱唇,纤纤细指交握在身前,美得不可方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