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三郎,你终於舍得来找姐姐了吗?”一位二十多岁的歌姬打趣道。

    在这些nV子们的眼里,简王、端王、莘王、王都尉,章相公、曾相公、大苏学士、小苏学士,不再是宗室权臣,一视同仁全是恩客。

    嬉笑打闹,狎媟无间。

    再清贵的人,到了这种场合,他也正经不起来。就算正经,也是遭人唾弃的假正经。

    赵似淡淡一笑,口是心非地答道:“十三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姐姐。”

    这些都是前身赵似惹下的风流债,俺赵似可不会偿还的。

    “那你今晚来捧姐姐的场啊。”歌姬又惊又喜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今晚有事,等些日子再来看姐姐。”赵似模拟两可地答道,眼睛悄悄瞟了一下身边的明朝霞。

    旁边有另外的歌姬说道:“姐姐,你以为太yAn从西边出来了吗?他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十三郎。”

    最先说话的歌姬一脸的悲痛yu绝,“十三郎,你被金玉奴迷住後,奴家等人,你连看都不看了。”

    赵似看了看身边的明朝霞,哈哈一笑,“实在有事,不敢轻怠。再说了,俺诗词不佳,书画不JiNg,丝竹管弦更是十窍通了九窍。实在是无趣得紧啊,怕姐姐们嫌弃。”

    “无趣也不怕。十三郎痴情金玉奴在开封城里是出了名。要是能邀到你上楼来坐一坐,奴家就能名扬东京,名列魁首头牌了。”

    其余的歌姬乐娼都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有一位年轻貌美的乐娼,她头戴满园春簪花,伏靠着栏杆,摆出一副特立独行、卓然不群的姿态,斜眼看着赵似。

    “十三郎,你有那麽多俸禄,那麽多田产,日进斗金。坐拥这麽多钱财它也生不出子来,何不拿出来花一花,用不着那麽吝啬!”

    楼里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赵似心中一笑,又是一位得了权贵官人几句夸奖,便不知天高地厚,自以为是浊世一朵白莲的小姐。

    跟在赵似身後的明朝霞脸sE一冷,右手握住了剑柄。高世宣更是目光闪动,像是在目测距离和角度。

    倚在栏杆上的歌姬乐娼们脸sE变得难看。

    尤其那位最先出声挑逗赵似的歌姬,黑着脸怒气冲冲走到那乐娼跟前,狠狠地甩了一巴掌,打得她的头歪到一边,JiNg美的簪花乱飞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个贼狗攮的下贱胚子,以为得了莘王、端王、王都尉的点场和赐赏,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!满开封城谁不知道,十三郎最是豪爽仁义的一位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俸禄出产,拿去救活城外数万饥民。要不是十三郎禀明官家,自己掏钱,以惠民局的名义给饥民发放粮食、药品等物,他们早就在去冬的风雪里Si乾净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个小浪蹄子,敢在这里排遣十三郎。你这不知Si活的话传出去,信不信出门後开封城百姓一人一口吐沫,活活淹Si你!”

    话刚落音,长庆楼里爆出震天的叫好声,彷佛头牌名角在堂上唱了一曲举世无双的唱词。就连左楼上忙着收拾的跑堂杂役、上楼进屋的酒客官人,听完後也跟着爆喝一声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