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帝已经为公子安排了官职,但公子却屡屡以病推脱。

    这让夫人忧心忡忡,生怕新帝与公子之间产生隔阂。

    杜大无奈地摇摇头,继续跟在吴楚洵的身后。

    两人拐进了一条满是酒楼的街道。

    与其他街道的热闹不同,这里的酒楼显得冷冷清清,几乎没有人进出。

    此时正是午食时间,杜大提议道:“大公子,要不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?”

    吴楚洵似才回过神,侧目看向杜大,微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杜大随意选了一家酒楼,还未进去,便被店家告知不提供酒水,只提供素食。

    杜大一听,便欲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却听许久未开口的吴楚洵停下脚步,低声询问:“店家,缘何不提供酒水荤食?”

    店家静默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虽说朝廷有旨,民间服丧只需三十日,但先皇乃一代仁君,我们小老百姓也深受恩惠。这条街的酒楼,都自发约定为先皇服足一百天的丧,以示哀悼。”

    杜大面上动容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吴楚洵的身体微微一僵,随后朝着店家深深鞠了一躬,行了一个大礼。

    店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得连连回礼,口中连声道:“公子这是为何?这如何使得啊!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,一向粗枝大叶的杜大在大公子的背影中竟然看了几分萧索和寂寥。

    他也紧随其后,朝着店家合揖躬身,脸上带出一丝凝重。

    大公子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那店家与他对视片刻,似反应过来,嘴唇微颤,轻声道:“哦,好呀,好呀,咱们老百姓都是记着先皇的好。”

    这日过后。

    吴楚洵似乎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爽朗豁达。

    不仅主动与吴相和好如初,还欣然接受了新皇封的散骑常侍官位。

    府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洒落在城墙和琉璃瓦上,金色光芒与青石路、朱红门相映成趣,美如画卷。

    吴楚洵再次走在这皇城中,心境却已是物是人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