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上下一同的沉默,给了吴争更“嚣张”的戾气。

    “臣将董应第拿下未杀,便是给殿下和朝廷审讯的机会,以免有人指证臣指鹿为马、信口雌黄,如今钱大人和董应第皆在,请殿下当场公审,以证臣的清白!”

    瞧瞧,何等的气魄!

    这便是权臣的气势。

    没有人去指责吴争的狂妄,相反,很快就有人搬来椅凳,请朱媺娖及诸重臣坐下。

    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审开始了。

    面如土色的董应第这里已经明白,谁都救不了他,也不可能有人救他。

    于是,一五一十地将经过据实交待出来。

    张煌言有些动容,他走到吴争身边,深深一揖道:“吴争,愚兄大错,冤枉了你,要打要骂,悉听尊便。”

    吴争连忙搀扶起张煌言,道:“今日之事错综复杂,怪不得玄著兄,就象钱大人从开始便是亲历者,也不免误会,就更不用说了玄著兄了。”

    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张煌言还不觉得什么,让同坐一排的钱肃乐老脸一红。

    要知道,之前骂得吴争最凶的,就是钱肃乐。

    如今事实清楚,证据确凿,虽说吴争也有僭越之举,但事出有因。

    固然律法严苛,但此时谁还真正按律法行事。

    真要按律法,监国不是监国,重臣不是重臣,这朝廷也就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所谓事急从权,就是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而这时,已经交待完一切的董应第却大呼起“冤枉”来。

    他坚决否认,是他安排了这场刺杀。

    只有他和行凶者心里清楚,这次行刺吴争,真不是他的意思和安排。

    同时董应第更明白,如果摊上行刺之罪,他真没有活的希望了。

    从监国一到场他就看明白了,殿下比任何人都在乎吴争的生死,这让他想起绍兴府曾经的传言,他明白,今日唯一的生机,就是将自己摘出行刺之事。

    除了行刺,他的罪行就只有假传监国谕令,别的都可推说是误会。

    但问题是,他没有任何可以指认杀手的证据。

    经过仔细盘问,一无所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