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争盯着周思敏良久,“我倒是一直低估了你的内刚性情了,你让我意外。”

    周思敏拜伏在地,“无法侍奉于王爷身边……妾身有罪。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吴争淡淡说了声,转身离开,走到门边时,驻足道,“忠义是美德,但凡事总得有个度……别误人,误己。”

    “妾谨记。”周思敏一直趴伏着,没有抬头。

    不过从她轻颤地肩可以看出,她在饮泣。

    ……。

    从周思敏屋里出来,原本想享受父子、父女天伦之乐的吴争,意兴阑珊起来。

    他知道带朱媺娖回杭州府是个错误。

    但却不得不如此。

    朱媺娖留在应天府,绝对没好下场。

    没有一个逊帝可以善终,远的不说,就说丹阳王朱慈烺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吴争想保护朱媺娖,再怎么样,她不该死。

    她应该活着、她有理由活着看到顺天府光复的那天,如同她说的,亲手为她的爹入殓重葬。

    吴争内心,将朱媺娖当成了一杆旗、一杆秤,需要她去见证收复顺天府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,因为吴争可以让朱媺娖去往辖下任何一府安顿。

    让她回杭州府,目的只有一个,安定人心。

    安定人心,其意有二,一是保护,二是监视、阻挠。

    人心难测,经过这五年多,吴争最有体会的就是这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