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六十六岁的宗泽迈进睿思殿高高的门槛时,孙鸣多看到他抬腿时面露一丝痛苦之色。

    “爱卿平身,无需大礼。”孙鸣多疾步走到宗泽身边,搀住他“卿是患有腿疾吗?”

    “陛下,”宗泽退了一步,坚持跪拜,“臣宗泽拜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快平身,”孙鸣多亲自搬来一个绣墩,“快坐。”

    宗泽慢慢的起身,“谢陛下,臣老了,右腿时常疼痛。”

    孙鸣多拉起宗泽的手,“是朕疏忽了,老爱卿年事已高,却被朕大半夜的折腾来,受累了。”

    宗泽听闻,惊恐不已,又想跪下。却被孙鸣多制止,“今日朕与卿无君臣分,只有师徒之意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何处此言啊?”宗泽疑惑的问道。

    孙鸣多将紫菱递来的水杯放到宗泽的手中,“眼下的朝政和时局,无需朕在说了,想必爱卿是知道的。用内忧外患来形容,一点也不为过。”他看着宗泽,恳切的说道:“朕现在需要卿来辅佐朕,帮朕处理朝中的大小事务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陛下刚才所言的师徒之意......?”

    “从现在开始,卿就是朕的帝师。朕会以师徒之礼相待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万万不可呀!”老头又要下跪,却被孙鸣多按住。

    孙鸣多紧紧的握住宗泽那双温暖的手,满脸的真诚,“卿有治世之才,也具忠心义胆。朕不拜卿为师,他人安敢成朕师。”

    宗泽老泪纵横,颤颤巍巍地说道:“臣何德何能敢做帝王之师。”

    “卿无需推让,即刻起就协助朕处理国事。”孙鸣多果断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刚外放至磁州知州......”

    “磁州不要去了,朕明早就下旨,任命爱卿为宰相。协助朕处理朝中事务。”

    宗泽一脸茫然地看着孙鸣多,“陛下,臣即便是磁州知州,也只是从三品,与理政之相位所差甚远......”

    “自古能者事之,蔡京、张邦昌、李邦彦等人皆为宰辅,而他们除了......”孙鸣多摆了摆手,笑了笑。“不说了,说多了都是朕之过了。”

    宗泽低头思索了一下,“陛下,宰辅事巨,且政事厅内规矩繁多。而且从来都是先入政事厅协助宰辅理政一段时日,方可成为宰相。而臣直接成为宰相,恐不合规矩呀!”

    “朕的话就是规矩。”孙鸣多看出老头不是在要官要职,是真心以为不合规矩。“爱卿不要有任何顾虑,明日朕就会下旨。”

    宗泽见状,也不再犹豫。跪倒在孙鸣多脚下,“臣宗泽,叩谢陛下圣恩。谢陛下信任老臣。”

    孙鸣多扶起宗泽,后退两步,面对着史料中记载的忠义之臣,缓缓地单膝下跪。

    宗泽见状,吓得老头手足无措,颤巍巍得想要跪倒。了解皇上的小娇和紫菱赶紧扶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