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非洛京内乱在即,不可避免,我等又何须来此大楚作乱,以防大楚趁乱扰我大齐!幸好,天不绝我大齐,不想大楚皇族竟有楚蓝这等狼心狗肺,弑父杀兄之人!”

    “倒叫我们可以在大楚京城大闹一把!杀了楚帝!大楚必乱!”

    “杀了楚帝!大楚必乱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养心殿。

    楚帝望着桌案上,那一张画满了标记的地图,眼神逐渐严肃。

    “老八,你是说,刺客依靠这一条暗道,暗中在金市布局,想在朕夕月巡街时,刺杀于朕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楚诚点头,指着地图上西市里的十字大道,又道:

    “况且刺客还有淆水这等危险之物。如果我是刺客,届时人流拥堵,我只需在皇上巡街之时在前后道路铺上淆水,点火焚烧,割街阻道。”

    楚诚指头在十字大道上划了两撇,一圈,道:

    “适时人流必然混乱,马匹受惊,各自践踏乱冲,火圈进不能进,出不能出,我只需提前于两周楼阁上设下弓弩手,便可在此放箭乱射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几番箭雨下,即便皇上能躲于车厢障碍之中,卫兵也损失惨重,只待火一灭,直接冲杀而出,又如何抵挡?”

    楚诚一番快语说完,才发觉言语大胆,实在不妥,连忙低头垂首:“孩臣一时性急,言语冒犯,望父皇恕罪!”

    “无妨,你继续。”楚帝摆摆手,又抬头瞧了一眼楚诚,暗暗颌首,不仅没有一丝不悦,反而还有几分欣慰。

    “你所说的围困射杀,诚然有些道理,但朕若严查兵器,淆水,是否还能设局?”

    楚诚摇了摇头,道:“严查重审自然没有问题,只是.......”

    楚诚一指地图上连起来的暗道线路,叹道:“再怎么严查重审也只能对外来人流车辆审查放行,但刺客由暗道绕开了门吏守卒,又如何审查的到?”

    “届时人流庞大,总不能在闹市内一人一人细细盘查吧?那只怕查到猴年马月,查到夕月结束,也盘查不完。”

    楚帝颌首,又道:“若朕严查淆水呢?再通过淆水顺藤摸瓜,捕获这群刺客团伙?”

    楚诚还是摇头,道:“淆水是液体,想要伪装太过容易,夕月如此佳节,正是酒饮大销之际,成千上万坛佳酿美酒送入京城,刺客把淆水扮作酒水,藏入水坛,又如何查得?”

    “届时街上走的,楼里坐的,庆祝的,吃茶的,酒坛里,陶罐里,葫芦里,能装酒的便能装着淆水,莫非还能把酒禁了么?”

    楚帝皱了皱眉,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也不提了,望着楚诚,道:“那老八所见,朕当如何?”

    楚诚叹了口气,道:“办法也不是没有,只是十全十美的办法,确是没有,便看父皇怎么选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看。”楚帝挑眉,饶有兴趣,仿佛这说的不是他的生死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