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天高皇帝远倒还好,要是等到她的儿子知道母亲死讯,必然会回来寻仇的。

    一定不能认了这罪名。

    顾又笙一步一步,走得极慢。

    她的脚步声落在章三的耳朵里,便像是磨刀霍霍。

    “你没想到自己竟将人勒死,害怕之下,只能拖着尸身去到她的屋中,将她悬挂在梁上伪装成自尽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,大人,草民真的是冤枉的,我虽然不得那寡妇喜欢,可是也不至于杀人啊,我真的没有,大人,你们衙门里的人不能如此胡说,污蔑我啊。”

    出事后,章三很快冷静下来,他将地面冲刷过好多次,也再三确认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。

    那寡妇的指甲,是在他房里的地面上抠破的,他已经处理过。

    章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这姓顾的,恐怕就是凭着一张利嘴,来哄骗犯人主动认罪。

    他一定不能松口。

    “顾仵作,你可有证据?”

    陈县令在上面,听得也是一头雾水,怎么今日顾晏之不上证人证言,不讲证据,开始编故事唬人了?

    顾又笙为难地抚掌。

    她又不会断案,哪来的证据啊。

    案子既然是由父亲经手,那章三的家中必然勘察过。

    应当是没有什么证据留下,否则,一早就该呈给陈县令。

    莫不是父亲不知道姐姐出了门,想着姐姐查案厉害,便游说隔壁县令将案子移交过来?

    那鲁婶虽然是连阳城人士,但是早就嫁到隔壁县城去了。

    这案子,应该由隔壁县衙管才是。

    顾又笙咬了咬牙。

    没办法,只能使出看家的本事。

    可不能让姐姐洞察秋毫、火眼金睛的威名,败在了自己手里。

    更不能让姐姐丢了工钱,缺了自己房中的炭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