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芊跌坐在地上,恍恍惚惚地发着呆。

    若是晏安,若是晏安该如何?

    该如何?

    呵,可是宝云都不在了啊……

    姚芊的眼里划过恨意。

    卢家怎么敢?

    怎么敢偷了她的孩子!

    主院如何兵荒马乱,都与顾又笙无关。

    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甚至猜到了十二年前的宫中旧案。

    这侯府,没有再待的必要。

    等到谢令仪带着卢宝云的尸骨回来,一切,就看卢宝云自己。

    顾又笙侧躺在床上,眼睛不由看向溯洄伞下,安然睡着的卢宝云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顾又笙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卢宝云只想求一条活路,永宁侯府本该是她的支柱,却恰恰又是那个断了她生路的。

    能成鬼怪是有执念的,她原以为卢宝云的执念是不甘心,现在看来,她的执念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。

    她生长在边关之地,见多了战事,见惯了生死,恐怕对于荣华富贵的欲望,并没有生存来得强烈,一个人连活着都很难,又怎么还会去奢望富贵?

    卢宝云哪怕做了鬼怪,都是如此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自己说一句她魂力不稳,不得离开溯洄伞,她便一直紧紧跟随着红豆。

    对于侯府,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奇,不想亲眼去看看?

    只是她还想活,不想魂飞魄散,所以哪怕有万一的可能,她也不敢冒险。

    没有人在意,她便自己在意。

    她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,原来求的,从来都是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虽然卢宝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成长经历,但是想想也不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