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!?六小姐莫要以为,但凡仗着大帅对你的宠爱,就可以目无尊卑长幼了!我可是你的亲姐夫!”

      萧子窈不屑。

      “余闵,你吃的住的、身后跟着的人、军营里当着的差,哪一样不是我萧家给你的!若不是我二姐肯瞧你一眼,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!”

      此言一出,余闵果然气得发抖。

      他的出身很低,入赘也算不得光彩,自从入了军营,人人铁骨铁腕,便更显出他的卑微来。

      旁人面上唤他一声余秘书,私底下,还不知是怎样戳他的脊梁骨呢!

      这个年头,总是女人依附男人而活,可他余闵,却是正好相反的。

      没了萧从月,他余闵什么也不是;跟着萧从月,却也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。

      财富与地位不是,家世与子嗣更不是。

      故而余闵最恨与萧从月行房,唯恐她有了身子,生下来的孩子要跟着她姓萧。

      倘若当真到了那般田地,那他剩下的那点儿卑微的、男人的尊严,当真是要烂得稀碎了。

      余闵面色铁青,语无伦次。

      “六小姐,这大不敬的话可是你说的!”

      萧子窈道:“是我说的,如何?”

      “就为了这么个下人!”

      “沈要不是下人!他是我萧子窈的人!”

      萧子窈此话,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  那厢,默了许久的沈要,兀的亮起了眸子。

      方才,他原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嘴的,余闵既要罚他,那他便甘愿受罚。

      一切,只为萧子窈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  谁知,却是他意欲领罚之时,萧子窈竟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他的身前。

      那样明目张胆的偏袒,几乎要让他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  “既然六小姐如此的不明事理、不知好歹,那我只好禀告大帅了!”

      余闵说罢,却见萧子窈不甘示弱道:“你尽管试试看!正好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同爹爹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