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是时,檐下却有人闻声而动。

      竟是竹四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  “小姐,不如你就抓些藏红花和麝香给这位先生算了。”

      他只管心平气和的说道,“堕胎药我们开不来的——但是,我听见这位先生说还要开些伤药,那正好,这几味药材都是活血化瘀的,还能冲水泡茶喝,你大可以拿回去让病人日常服用。”

      夏一杰顿时一怔。

      他唯见那张仿佛没有五官的脸一动一动,像一团烧毁的肉,又像一团被堕掉的、不成形的死胎,好晦气的样子,却又很是熟悉。

      “多谢你……替我解围。”

      “先生,不谢。”

      竹四道,“但我们是小本生意,主家和伙计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,还请你就当今晚没来过我们安庆堂,我们这边也只当是柜上的藏红花和麝香用完了,根本从未见过什么皮卡车开进巷子里来过。好吗?”

      当然好。

      他哪有说不的道理。

      月夜低垂了。

      宋晓瑗于是负气的叫道:“竹四,你这是助纣为虐!”

      萧子山眸光微敛。

      “我说过的,我认识他,他是很胆小的一个人,他不敢做杀人放火的勾当。”

      “那又如何?你知道那两味药容易下血滑胎!你就是故意告诉他的!”

      “我的确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  他毫不辩解的说道。

      “我承认,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。”

      “谁流产我都不在乎,只要不是我妹妹流产就好。”

      “我只是想,替她多训一条能用得上的狗而已。”张阿伟嘿嘿笑道,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,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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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馆内灯火昏暗。

    坐在对面的陈牧,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