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许爱得太慌乱了。

      人间世,从不会有独属于他一人的花,她爱人是常态,他被爱只算偶然。

      他于是望定她,眼光晦暗不明,心下却一丝不挂。

      她到底还是那高高在上的萧子窈,总也一副不缺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  早知如此,他倒不如彻彻底底同她摊牌。

      一条恶犬的底牌,除了恶毒之外,便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  他连爱也不择手段。

      他终于下一道通牒,又撕下驯从的人皮,好冷,他连血肉都模糊了。

      “萧子窈,你现在如果不听我的话,那我以后也不会再听你的话了。”

      谁知,此话毕,他却见萧子窈面上浅笑若无,淡得好像她的命数,根本不忍卒睹。

      “……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  沈要一瞬失笑了。

      果然,他只会对着她笑,却在旁人面前连假笑冷笑都无,太偏心。

      为什么她不可以也偏心?

      真可恶,偏她可恶更可爱。

      “——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  他冷然低回。

      “我以后杀的每一个人,都会和你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  “但你不能再教训我,也不能再命令我。”

      “六小姐,从今往后,你,只能求我。”

      他静静的冷笑出声。

      “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  萧子窈再无凭语。

      一时之间,四下白墙绿腰只管自顾自的映出他二人的影,灰影如雾,蒙下来、任谁也呼吸困难,又不冷不热,多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