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萧子窈何曾嫉妒过旁人?

      无论山穷水尽也好、穷途末路也罢,她分明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妒忌!

      无他无故,不过是她眼里从未有过旁人罢了!

      “……子窈,我没看错,你果然是独一无二之人。”

      苏同心于是惨淡的一笑,无限艳羡,“从前也是,现在也是,或许未来也会是——你总是过得比我好,我一直都很嫉妒你。”

      她逃也似的告辞了。

      临了,复又郑重其事的从袖里献出那鸩羽之毒,微微有言语。

      “子窈,有人要下毒害你,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  她护着萧子窈的指尖抱紧那小瓶,百般恳切,“你身边有好多人都想害你,你谁也不可以轻信。包括我!”

      “同心,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  苏同心决然的打断她:“还有——沈军长!你记住,除了沈军长以外,你谁也不可以相信!”

      谁知,听得此话,萧子窈却忽朗然笑道:“不,同心。不。我也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  如此,苏同心便一瞬不瞬的哑住了。

      别来半春,生如逆旅。

      她终于作一回行人、得以赎罪。

      苏同心去罢,萧子窈不曾送客。

      ——那总也怯生生的苏同心,大约许久都不会再来了。

      萧子窈心下清明,于是细意的琢磨起那小瓶来。

      那小瓶看似简简单单,壁上拓痕浅浅,彷佛磨花了汉字似的,很像军中上等金创药的小瓶。

      ——梁延!

      他不肯罢休!

      萧子窈切齿的狂思着。

      “一定是梁延没错!可他怎么敢亲自出手杀我?他明明可以同我撇清关系,让尼子或婢女将我凌辱致死便是了!现下却忽然选用军中的毒药,难道就不怕被送上军事法庭?”

      “不!不对——他先前不杀我,不过是因为不能,而非他不想,否则他也不会留我至今!现下却要置我于死地,定然是因为有了十足的理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