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她杀的人,却偿他的命,她不忍,以后更不准。

      这一回,梁延以沈要欺她瞒她,如此,下一回、再下一回又会如何?

      她已然家破人亡了,便再也不能没了沈要。

      果然,她勒令,他便温顺了许多。

      “可是,你怕疼。”

      沈要有些切齿,“把你弄疼的人,我都恨不得活剐他们千万刀。”

      谁知,他话毕了,萧子窈遽然一下子轻笑出声:“呆子,你也把我弄疼过,难道你也要将自己活剐了不成?”

      沈要不应,眉目微舒,心下却微紧。

      他分明……

      ——早已将自己活剐过千万遍了。

      因为卑贱,所以肖想,于是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  他便轻声道:“我捱得住。”

      然,萧子窈却无所觉。

      她只管莫名的笑一下,又哀哀的说:“呆子,山茶花种在花盆里是养不活的。她是树,不是草,要见天日才能活。所以,那盆山茶花死掉了。”

      沈要忽道:“那你呢?梁显世要送你去尼姑庵里守寡,你能活吗?”

      谁知,如此荒唐言,萧子窈听罢,却只眉目如画、更面不改色的应了声。

      “不管是去哪里,我都能活。”

      沈要兀的暴怒起来。

      “——可是没了你,我不能活!”

      他重重的切齿着,目色如月锋芒,又森又冷。

      “萧子窈,你只要敢开口,我就敢光明正大的抢走你!你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  “——因为我不想嫁给你,你别再痴心妄想了!”

      萧子窈尖叫道,“沈要,我可以做你的情妇,却绝不可能做你的妻子!就算是剃度守寡,我也要重回梁家、重回帅府!你要是识趣,就乖乖的娶了苏同心、别再来耽误我了!”

      她叫得撕心裂肺,便也头痛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