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管硬着心肠撒谎,“午间我们用丧宴,我还瞧见有下人单独盛了一份饭食呢!而且是趁热送去小白楼的。”

      她于是听见沈要的叹息。

      ——又轻、又温柔、又眷恋的叹息。

      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  苏同心不由得有些切齿。

      “沈军长既然在乎子窈,为何还肯被拘?就以您的军功来讲,但凡您说一个‘不’字,也不至于被关在此处,梁少帅不敢用强的……”

      “——可是六小姐怕我。”

      沈要忽道,“反正现在没人敢动她,那我便等她不怕我了再去见她。”

      他好乖好乖,简直乖得像一条狗。

      只恨不能衔一条铁鞭与萧子窈去,任她施为、任她奴驭。

      也许她打得痛快了,便不再怕他了。

      求不得她的爱,或求得她的教驯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  反正,好的坏的,总得是她给的。

      反正,痴心如此,千千万万遍也不足够。

      沈要说得轻巧,可苏同心听罢了,却悄无声起的撇去了两行清泪。

      “说起来,现下唤子窈为‘六小姐’的人,似乎只剩下沈军长一个了。”

      “她永远都是我的六小姐。”

      沈要落落的接下去,“——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六小姐。”

      苏同心满心痴怨。

      更不敢再听下去,便逃也似的告了别。

      那厢,苏父巧也收起了话匣。

      于是一出厅门,便见得苏同心红着一双泪眼懦懦的候着。

      苏父有些不耐。

      “我才不管你从前与那萧子窈有多要好,可如今梁家瞧她不起,你对她好,就是公然驳了梁家的面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