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许是算得太清楚了些。

      但凡关上了门,男女之间、男女之事便很不清不楚了。

      情情爱爱又不是加加减减,一分喜欢——甚至是一分浓情蜜意的爱,难道就可以将功抵过、抹去一分的憎恶?

      只盼爱恨可抵。

      却是爱恨难抵。

      他简直怕得要命。

      水波在寂静中律动。

      热水蒸熏着,萧子窈更抚着他,手不大冷了,可是心下更冷。

      沈要一下子反握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  他好像一条恶犬,总是垂涎、总是虎视眈眈,一旦被她馋得太过,便要趁虚而入的反咬一口。

      谁知,萧子窈却不躲闪。

      她只施施然的抬一抬眉眼,似笑非笑的模样,实在游刃有余得紧。

      “撒娇?”

      却见那一双桃花眼微微的吊着稍,更俏,灼亮灼亮的,又蜻蜓点水似的睨他一眼,无限旖旎风情。

      沈要深深的吞咽了一下,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  他不管不顾的握得更紧了些,她便由着他、纵着他,更笑盈盈的吊着他。

      “……嗯,撒娇。”

      他直觉心跳得飞快,这样的甜头简直吃不够。

      “我若天天都跑那么远去买点心,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对着六小姐撒娇?”

      沈要沉声问道。

      那龙头源源不断的吐着热水,台盆几乎满溢。

      一凌波、一泄漏……

      热水淅淅沥沥的淌了下来。

      正当时,鹊儿的声音兀的在外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