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顿时哗然,陆卿尘更是厉声反驳,“这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鬼面判官素日里一心为百姓谋福祉,岂会不知战争兴,百姓苦?何况是与大军对垒、剑拔弩张之时,他又怎会行刺自家主帅,陷万千军民于水火?

    那人趋步向前,双手将一物高高呈上,“圣上,此乃鬼面判官留于现场齐大将军身畔之判官令,实乃铁证如山,想来那凶手必定是鬼面判官无疑。”

    然皇上仿若未闻其言,深邃的目光径直投向陆卿尘,缓声道:“陆爱卿,此事你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陆卿尘神色镇定,不卑不亢地拱手回应:“陛下,臣以为,凶手绝非鬼面判官。”

    皇上微微挑眉,似有疑窦:“哦?陆卿尘,你且说说,要如何证明?”

    说话间,皇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判官令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陆卿尘见状,沉稳而恭敬地请示:“陛下,可否容臣一观那块判官令?”

    吴公公双手捧着判官令,毕恭毕敬地呈到陆卿尘跟前。陆卿尘接过,目光在令牌上缓缓梭巡,那令牌表面有几处斑驳的腐蚀痕迹,像是被岁月或是某种特殊物质啃噬过,而在那些深浅不一、坑洼不平的凹槽之中,还隐约可见丝丝缕缕夹杂着的不明物质。

    陆卿尘端详许久,心中已然笃定,这确是判官令无疑,只是绝非新近所制,而他也推断出这块判官令的来源。

    他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,低声喃喃自语:“哼,如今总算是清楚那柳氏的判官令下落何方了。”

    皇上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他,开口问道:“陆爱卿,你方才所言何事?”

    陆卿尘赶忙行礼,朗声道:“皇上,臣偶然觅得一些蛛丝马迹,恳请皇上恩准臣先行去调查一番。”

    皇上闻言,微微垂首,陷入短暂沉思。

    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,片刻后,一位朝臣挺身而出,满脸怒容,高声呵斥:“小侯爷,如今边关已然失守,此乃国之大事,你怎的还一门心思扑在查案这种琐事之上?”

    陆卿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反唇相讥:“大人如此疾言厉色,莫不是觉得本侯善于征战,有意举荐本侯奔赴边关,去击退那羯族虎狼之师,夺回失陷之城池?”

    朝臣被陆卿尘这一番话噎得满脸通红,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皇上抬眸,目光在朝堂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落在陆卿尘身上,沉声道:“陆爱卿,五天的期限所剩无几,你且去查探清楚,若真如你所言凶手另有其人,朕自会为鬼面判官正名,可若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来,哼!”

    皇上话未说完,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陆卿尘恭敬地行了一礼,“臣遵旨,定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转身大步走出朝堂,身姿挺拔如松,步伐坚定有力,衣袂在身后随风飘动。

    出了皇宫,陆卿尘径直回了侯府。

    踏入府门不久,他便找来闻竹低语几句,随后径直去找秦妙惜。

    秦妙惜瞧见他,双眸陡然一亮,不由分说拽住他胳膊便急切说道:“随我来一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