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雪了。

    谢欺花说要吃羊肉祛寒。

    “对李平玺的身体好。”

    三个人去吃了铜锅涮羊肉,一大碗扎实的羊汤下肚,吃得人直冒热汗。

    谢欺花要开车,喝不了酒,就没点,但老板还是送了一瓶毛铺苦荞。

    老板是谢雪的朋友,知道谢欺花前年去了首都,却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。

    问起这两个小孩儿怎么来的,谢欺花表情很有味,不说话,只指了指天。

    老板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。

    “唉,也是遭业,年纪轻轻的。”老板怜悯地道,“有困难就说。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目前是没什么困难。”谢欺花边结账边说,“困难都是因为穷。咱们这边的人啊,什么都好,就是太穷。”

    “穷病。”老板跟着笑了。

    “别付,哥请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生意谁都不好做。”

    谢欺花还是付了钱。

    回了家,谢欺花让李尽蓝把新买的被褥和枕头抱上楼,又让李平玺把卧室的地板拖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自己倒是悠哉悠哉,翘着脚刷小视频,滋着牙乐呵。直到李尽蓝走过来说,地板拖好了。

    “把你的褥子铺在地上。”谢欺花示意他,“就是之前李平玺睡的床尾,那里宽敞点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吧,那李平玺睡哪儿?”

    “睡床啊。”谢欺花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“他睡床?那你睡哪儿?”

    “废话!我也睡床啊!”

    “……李平玺和你一起睡?”

    不说还好,一说谢欺花火气就上来了:“你弟有毛病!一晚上放两三次尿!还老爱踢被子!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弟弟睡是不是?还不是那个老中医说不能睡地板,说什么湿气重,容易脾胃虚。我让他去睡沙发,他嫌冷不去,我说我去睡沙发,他也不要,你说,他怎么就那么难伺候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还带他去看中医了?”李尽蓝很懂得避重就轻,“有效果吗?老中医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