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上级。”

    “听从掌权者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“听着听着,一身修为全废了。”

    他像是在一问一答,又像是在自问自答,好像陷入了某种疯魔的状态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是外室子,名不正言不顺,可谢琮则不愿意再娶,所以我会是唯一的继承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要求我记住谢家栽培的恩情,要求我当一条合格的狗。”

    原本慢下来的步伐又开始越走越快,祁终只能小跑才能勉强跟上。

    “可他们根本不知道,我根本不是谢琮则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谢琮则恨谢家,谢从声恨谢家,我也恨谢家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,你觉得我应该做坏事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坏事啊?”祁终颦眉,突然知道了太多事,脑容量有些不够,“姐姐她们每次闯祸都会被罚抄或者罚站墙根,你考虑清楚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念恩停下来,转过身去看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澄澈,干净,水汪汪的像极了倒映着天空的泉水,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奇妙。

    罚抄和站墙根算什么惩罚。

    真正的惩罚。

    哼,真正的处罚。

    在炎炎烈日下,或倾盆大雨中,四肢锁上千斤重的铁球,一旦铁球铁链离开范围,雷符就会电击他的身体。

    真可笑,原本就稀有的符纸不留着去杀妖除鬼,反而留着对付他。

    哦,他也罚抄,他需要在这样的情况下,在落日之前,将谢家家规抄上百遍。

    不可以坐着,这样铁球铁链就会超出范围,甚至连提笔都困难。

    最让他痛苦的,就是四面通透,来来往往的宾客,谢家族人,各类佣人,全都看得见。

    谢琮则从来都不制止,潜移默化地增长他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