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行数日,秋若伶经不起长途跋涉,加之丧母过份伤心,一病不起,二人便在一小镇的客栈住下,一住便是三个月,秋若伶病情毫无好转,所带盘缠已用光,梅玉楼倍感焦虑,第一次感觉到闯荡江湖的苦恼。

    摸着腰间的玉佩,梅玉楼犹豫着,这是母亲十岁生日送的礼物,是梅家的传家之宝——此时已身无分文,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秋若伶病死。

    小镇上有当铺,就在官道边上,大概是方便过路的行人,当铺不大,生意暗淡,一名长着八须胡的掌柜坐在柜台里,擦着一个青花瓷瓶。听见有脚步声进门,掌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抬头一看,一位玉树临风的少爷走了进来,打量其穿着,想必是附近城镇的,一开口,露出两颗大门牙道:“哟,这位爷,你是要当点什么?”

    梅玉楼拿出玉佩放在柜台上道:“给我看看,值多少银子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拿起玉佩,小心冀冀地用袖子擦了擦,眼前一亮,既而又暗了下来,放下玉佩道:“这玉一般,也就十五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十五两。”梅玉楼惊讶道:“开什么玩笑,才值十五两。”

    掌柜阴笑道:“这种东西,我这有一大堆,十两一个,要不要,我卖几块给你。”

    梅玉楼舍不得卖玉佩,卖了这玉佩,就等于卖了母亲的温暖,加之太便宜,就拿着玉佩要走。

    掌柜道:“别呀,这样,二十两,最多二十两。”

    梅玉楼道:“五十两,少一分也不卖。”

    掌柜道:“就这玉质,值不了这么多,这样,再加五两。”

    梅玉楼道:“五十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