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西郊的一栋破旧石屋里,住着一老一少,老的七十有余,满头白发,佝偻着腰,在田间缓慢地犁着地,少的二十出头,背着犁在行走。老者名为老狼,年轻时是名猎户,在西郊颇有名气,却因射一只猛虎时伤了腿,从此不再狩猎,他的儿子取名信歌,与鸽同意,象征和平,老狼的夫人前些年过世,父子二人以种地为生,或许是伤命太多,晚年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,同样的地,邻居们都收了粮食,老狼却颗粒无收。

    兴建王宫,有力气的人都自愿前往,但春耕在即,家里又无耕牛或马匹,老狼想着等儿子耕完地,再去修建宫殿,也能填饱肚子。

    西郊最富贵的人姓武,人称武三爷,排行第三,是赵氏分候的一位候爷之子,家有良田千亩,下人无数,又占了地修建集市,仅一年的租金就有十几万两。武家虽有三兄弟,但武三最为富有,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其租户,其人心狠手辣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听说渔夫要当王,武三戏称道:“现在的世道,打渔的都能当王,还不如让我家的马夫去呢。”

    武家的佃户很多,老狼今年想多种些地,也向武家租了五亩地,原本管家答应秋收后才交租子,但传到武三爷的耳朵里,就责怪管家,让其交租,不然就收回地。偏偏,老狼父子最先耕的地就是武家的地,交不上租子,武家要收地,父子二人几日的劳作,还有种子,也就前功尽弃了。

    于是,老狼就央求武管家:“管家爷,请你给三爷说说,这地是咱们父子耕出来的,当初他的父亲在林中遇上了猛虎,是我负伤救了他,请看在这情分上,给我父子二人留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管家也很为难,三爷的父亲武候在世时,也提起老狼救命之事,但武三爷是个只认钱的主,交不了租子,什么救命人情都不会认。便道:“这事我也知道,毕竟现在是三爷当家,候爷欠的人情,也不能让三爷来还,我可以宽限几天,我们这些做下人的,也有难处,还请狼爷海涵。”

    老狼感激道:“多谢管家爷,我这几日就去筹租子。”

    见父亲忧愁,信歌便发起了牢骚。

    “父亲,你时常教导我,做人要正直,不伤万物,可你救了那武候,为啥武家不感恩,当初答应的事,又怎失了信?”

    “这不关管家爷的事,他是想帮我这个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