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明仕及时住口,甚至发出了一声鸭子叫。

    大兴安岭这地方,鄂伦春就是这么霸气,真心惹不起。

    人家春雨说得没错,在鄂伦春眼里,领导算个基巴。

    省书记来了给他两嘴巴子他也没招儿,省长就不行了,因为现在大兴安岭地区属于内蒙,省长是蒙古族。

    郑明仕怒道:“那就各划片区,各看本事。”

    江河一个坐地炮子,当然没问题啊,而且还必须选在家跟前。

    下了楼,老金还跟江河打了个招呼,两帮人领着二三十条狗,乌秧乌秧地去了招待所,明天开猎。

    江河和春雨还有刘二,坐着小火车回家,第一件事儿,先把孙满仓老哥哥请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事儿,还得请他这位老猎人坐镇才行。

    孙满仓来了,江大山和王淑琴迎了出去,刚想喊上一声孙叔啥的。

    孙满仓就搭着手,先叫了一声叔叔婶子。

    这一声顿时把两口子叫懵住了,一脸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
    五淑琴拱了江大山一下。

    江大山吭哧瘪肚地说:“这个,小年轻喝点逼酒不知道是自己是谁的,孙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孙满仓立马一摇头:“那可不行,我跟小江可是正经斩鸡头,烧黄纸,拜过把子的异姓兄弟呀,我死那天还指望我兄弟给我送坟苎地呢。”

    江河笑道:“你又不缺女人!”

    “可是哪个女人也不是我的呀,不指望你指望谁!”

    江大山两口子还不到五十呢,被七十多岁的孙满仓一口一个叔叔婶子叫得那叫一个别扭。

    偏偏还不能各论各的,大兴安岭这边还真就认这种不是亲人,胜似亲人的关系。

   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去,他们也是叔叔婶子,亏得不是赶过年的时候来。

    要不然的话,孙满仓给他俩磕个头拜年,他们也得受着,也不怕折寿。

    孙满仓进了屋也不拿自己当外人,直接脱鞋上炕,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嘎拉哈递给江晓梅让她拿去耍。

    江晓梅开心得不得了,只是小脸纠纠着,不知道该喊大哥还是叫爷。

    嘎拉哈是羊拐骨,猪的也行,但是猪的太大了,羊的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