慨叹一声,方世尧深思须臾,又道:“池将军重兵在握,怕是难求他助我方家,但这谢统领好歹也是东陵人,又与晟儿颇有渊源,想必不会坐视不理,咱们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!”

    方汐容懂得其间道理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后几日,还算平静。

    除了在屋里养伤,锦虞最多的便是趁池衍不在汀兰苑时,偷摸到他的书房,将不利临淮的书册都毁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锦虞不懂兵术,但搜找多了,也得知临淮城可进可退,想要攻占,不是轻易能得手的。

    而赤云骑以寡敌众,先手屈劣,却不知为何,静待这么些天都毫无动作。

    锦虞一直在等,没等到赤云骑的动静,方汐容倒是不嫌累地时不时过这儿一趟,将她要的东西一一送来,始终维持着那谦和知礼的姿态,尤其是在某人面前。

    锦虞也不藏着情绪,想怼便怼,该享受也照样享受,一点儿不亏待自己。

    这夜,方太守大摆宴席,满城皆知。

    酉时将至,方世尧先于一品居打点好一切后,又特意命人到汀兰苑备了马车,静候他们前来。

    夜如墨砚,金灯似火。

    锦虞出了屋子,红秀领着她往苑外走。

    调歇了这么多天,她右脚虽还难以跑动,但走步是没问题了。

    还未踏出汀兰苑,锦虞余光忽而瞥见花木疏影间,一团雪白晃了一晃。

    她好奇地靠近瞧上一眼,才发现是撅臀埋头的乌墨。

    这时,乌墨似有所感应,转过头来,瞳孔突闪惊恐,正想逃窜,锦虞一把逮住了它。

    “偷吃什么呢?”锦虞蹲下身,揪它到怀里。

    兴许是上回被她折腾怕了,乌墨缩着脖子都不敢乱动,乖巧得很。

    锦虞扯走它叼在嘴角的一瓣梅花,对上它咕噜转的异瞳,一琥珀一宝蓝,比玉石还精致。

    这么一看,还挺温驯,比某个抢她手链的老男人讨喜多了。

    今时换了身茜色流光锦织丝裙,锦虞心情不错,在乌墨脑袋上胡乱揉了两下,松松软软。

    她展颜逗它:“雪昭,雪昭……”

    乌墨起初还缩头缩脑,后来似乎是被摸舒服了,它慢慢眯起眼睛,禁不住露出享受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