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池衍修眸深敛,面容多了丝凝重:“城中尚有百姓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唯一的犹豫。

    正面攻城必定会伤及无辜城民,损失惨重,此为下策,他领兵一向奇兵绝袭,直突敌将首帐,若非迫不得已不会如此。

    元青元佑懂他的意思,一时也陷入思考。

    修长手指轻敲案面,一下一下,缓慢却极有节奏。

    半晌后突然一停。

    池衍抬眸,语气淡沉:“传信到豫亲王府,告诉湛羽,走水路,五日之内赶过来。”

    元青应下,又问:“只世子一人吗,可要出兵?”

    “不,”皮纸一叠,随手放到边上,池衍轻描淡写:“就他一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冬末春初,季候尚有回暖的趋势,天光日好,但屋内仍裹携寒凉之气。

    床边摆放了一只金铜火盆,盆中燃着兽金炭,融融暖意间更闻松枝淡然的清香。

    锦虞侧腿坐在床上,手里捏着先前在书房撕下的纸,每看一页便弯弯腰,随手丢入火盆。

    纸面碰到金炭,透出一点猩红,随后寸寸成灰。

    亲眼看着纸张燃烬后,锦虞平静坐了许久,随之叹了口长长的气,并不见多轻松。

    纸上内容看起来都是临淮相关密事,但似乎对

    ter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》》

    ter赤云骑攻城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锦虞略显烦躁地抓着满头乌丝,往后一仰,软软瘫躺在了柔锦上。

    还被池衍那家伙当场抓住,真让人头疼……

    今早做了噩梦,醒来也不太舒坦。

    锦虞阖目静气,手背覆在双眼上挡着透入轩窗的日光,不知不觉就这么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安然恬静,适才燃了纸,金铜火盆里存有一缕轻烟袅袅殆尽。

    估摸过了很久,睡意迷糊间,她听见红秀在外轻轻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