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这.....都是官人您的猜测.....”龚郢补充一句。

    “昨日下午我又去桂园看了.....沈峳谌全身并无打斗的痕迹,两腿也未粘带多少的淤泥,他是从湖中的石桥落水的。他若是自己投湖,无慌无乱的,怎会掉了一只鞋?石桥的边缘砌有一线青砖,他左脚的鞋,应该是落桥的一瞬,被青砖绊掉的。几乎只有一种可能:有人趁他不备,将其从桥上推下,落桥的瞬间,他左脚的鞋被青砖绊掉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些.....也都无从验证呢?”何峘也觉得难以相信。

    “验证?”薛元诏笑了,反问道:“我且问你,若是沈峳谌自己去了桂园投湖,那应该是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何峘也不多想:“应是前日夜里。”

    “夜里何时?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我跟龚兄在大堂里睡着的时候.....在这之前,他还在自己房间里.....”

    “可你是否亲眼见他出旅馆了?”

    “这.....”何峘语塞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不也无从验证?”

    “这.....”

    “我再问你,你说你换了衣,下了一层走到沈峳谌的房前,他正在屋里踱步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叫他,他却没应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没听见他的声音,如何能断定里面一定是沈峳谌?”

    “这.....”

    “你推门,门也推不开。可沈峳谌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,为何偏巧那时把门锁了?”

    “这.....”何峘不知如何反驳,只得问道:“那依官人的意思.....屋中人不是沈兄?那会是谁?”

    “他便是害了沈峳谌的凶手。”

    “凶手?!那他是谁?!他为何会在沈兄的屋子里?!”

    “他在沈峳谌的屋子里,自然是为了假冒沈峳谌。”

    “官人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沈峳谌,前日夜间,根本就没有回过旅馆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