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顒看着他的庶长子,开口便问:“前日早间那事,你……是何看法?”

    “前日早间?父亲指的是?”

    “前日早间,左尚书令丁疏琰被人当街袭刺。”邹顒直直盯着邹嵘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父亲指的这件事情。”邹嵘不紧不慢回道:“前日朝堂,儿见丁疏琰那般模样,着实吃了一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看?”邹顒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“左尚书令遇刺,这还是立国以来头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以为,现在该当如何?”

    “儿是在想,丁疏琰是跟谁人结得如此仇怨……”邹嵘依旧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“你认为此案该不该查?”

    “自然该查。此案前所未有,一定要找出凶手,查明真相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认为,”邹顒的目光一刻不离邹嵘的眼睛:“此案谁是凶手,或幕后指使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儿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谁人会跟丁疏琰有如此仇怨?”

    “儿……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仇人,会不会就在朝中?”邹顒接连发问不止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儿不知。”

    邹顒摇了摇头,继续问:“眼下朝中,战和之争相持不下。丁疏琰主和,朝中主战的人必然不满于他。你以为,丁疏琰此次遇袭,会不会跟朝中主战的人有关?”

    邹嵘听到此处,心里一震。他这才反应过来,父亲一早要见自己,原是为了问这句话。这句才是父亲要问的。他自然懂得这句话的分量,心中揣量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他想了后回道:“儿,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说一说你的认为,但说无妨。”邹顒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父亲,儿真不知,不敢妄言。”邹嵘还是拒绝回答。

    邹顒脸色微变,问道:“我问你多次,为何都推避不答?”

    “儿……真不知如何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是真不知如何回答,还是真不愿意回答?!”邹顒脸色渐沉:“敢袭刺当朝宰辅,整个定国也不出五人。此人不仅胆大,怕还位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