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宪英也没想到,这辈子还能这么沾娘家和侄女的光。

    她深知和吴越并无直接联系,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护宴会不出乱子。

    女眷们聚在一起,话题自然离不开家长里短和时尚潮流。

    好在女人们关心的话题,在吴越身上都不可能实现。

    他尚在孝期,亲爹的灵柩就停在不远处。

    照理说吴越继承王位半脱孝,吴岭的灵柩最好移去他处,譬如寺庙等地停灵,免得冲撞了活人。

    吴越偏不,左右王府地方大,他一个人住不满。索性给吴岭换了一处清净地方。

    父子俩就这么不分生死,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。

    段晓棠排除吴越是个孝子的可能性,从现实考虑,吴岭移灵他处,相当于吴越把自己的软肋送出去。若时常出去拜祭,遭遇风险的可能性大大增加。

    从精神层面考虑,吴越需要一个精神支柱,无论活的还是死的父亲。

    林婉婉捎带徒弟来吃席,席却久久不开。好在师徒俩早有准备,悄悄从荷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牛肉干填填肚子。

    男宾成分复杂,女眷们就简单多了,基本是并州社交场的人物。

    一个个不说交情深厚,至少是熟脸。

    唯独林婉婉师徒俩对大部分人而言是生面孔。

    白宪英同众人介绍道:“林娘子是从长安来的,右武卫段将军的表妹,我家三娘的至交。姚小娘子出自太医世家。”

    只说二人是官家娘子,没提是师徒,有些人眉高眼低,看不起68巫医乐师百工之人。

    既然有了官眷的招牌,师徒二人完成并州交际圈的入门任务。

    不少人打听一些南衙将官婚配情况,林婉婉只能推说不大熟悉。

    在众多宾客对开饭的渴望中,主人和贵客终于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然后大家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,队伍似乎比预料地短了一些。

    三司与行宫官员集体缺席,尤为引人瞩目。

    三司不提,向来不招人喜欢。

    行宫是今日苦劳最大的一方,居然也不出现。

    礼部竟然也只有一个空头尚书失魂落魄地赴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