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役垂头答道:“老夫人和三郎君将几位小郎带去祠堂了。”

    结合众人的神色,这时候去祠堂不可能是祭拜祖先,而是行使它的另一项功能——行家法。

    相家笃信佛教,家中亦少有纷争,祠堂的多重功能少有启用的时候。

    相娑罗提脚往祠堂方向去,中途被相母拦住。

    相母:“儿啊,你现在去,让你兄弟的脸往哪儿搁。”

    相娑罗急道:“母亲,兄弟们为何被……”

    相母:“和你没关系,你姐姐早提醒过,会有这一遭的。”

    相娑罗:“早?”

    相母压低声音道:“右武卫进人,品行武艺都要挑。相家子弟从小研习佛法武艺,为何独独选了你。”

    相母以前不管家中子弟在外的行事,现在儿子眼看有了好前程,堂兄弟若行差踏错,说不定连累到他身上。

    有些人家父祖得力,子弟谋反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流放而已。

    相家门庭衰落已久,一个不好,带累全家。

    右武卫挑人就是一场豪赌,选上了皆大欢喜,落选了,周围打量的眼神,比范成明还亮。

    相娑罗一直以为是因为全永思的裙带关系,自入营后,人人见到他的前几句中,必有一句话,永思的内弟啊!

    对相家其他子弟而言,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、飞来横祸,不知道那些事怎么被家中发现了。

    知晓内情的,无非两位当家人,以及二房娘仨。他们都没有理由将真相捅出去,给相娑罗拉仇恨。

    相娑罗:“我不进去,就在外头等着。”

    相母确认道:“真不进去?”

    相娑罗保证道:“不打诳语。”

    相娑罗拎得清轻重缓急,没有进祠堂看堂兄弟们的热闹。只是站在门口,隐隐听见里头的哭嚎声。

    相僧达行完家法,将犯事的子弟关在祠堂里反省。拎着棍子出来,见相娑罗在门外徘徊不止。

    相僧达松一口气,终于见着一个省心的,将棍子扔给旁边的仆役。

    阔步出来,说道:“回来啦!”

    相娑罗:“嗯。”眼神往祠堂里瞟,“堂兄和堂弟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