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君璞被同僚叫走,差头送师徒几个离开,顺便奉上验尸的钱帛。

    王差头打听,“林大夫怎么出来做仵作?”

    师徒几个看起来身家背景都不差,怎会做仵作的下贱差事。

    林婉婉:“养家糊口,补贴家用。”

    王差头:“你和李司录?”

    林婉婉:“街坊,下次衙门若有验尸的活计,大可去胜业坊门口的济生堂医馆找我。”

    刚搭上关系,林婉婉也不能挑拣活计。

    王差头忙不迭点头,“嗯嗯。”

    林婉婉头一次干兼职,专业性秒杀所有仵作,这样的辅助工具人谁不喜欢呢。

    离开京兆府大门,几人上马车返回医馆。

    林婉婉仰头瞪着车顶,“我们初来乍到,没有挑拣的余地。”

    吐槽已过,转回正题,“你们回家跨个火盆洗个澡,医馆里存着艾草菖蒲柚子叶,可以带些走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供奉老君观音,也可以拜拜。”

    迷信是迷信,信仰是信仰,不冲突。

    谢静徽扭头望向越来越远的京兆府,“衙门好像没传说的那么可怕。”

    林婉婉向徒弟们传授人情世故,“因为我们是李大人带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衙门的人看在李君璞面子上,不会特意为难她们。

    “行走江湖三种人不能惹,僧道、女人、小孩。若无特殊的本领,绝不敢独自行走。”

    “表现得不卑不亢,他们自然以为我们背后有天大的倚仗。”

    谢静徽似懂非懂,“哦!”

    丘寻桃:“师父,僧道为何不能惹?”

    林婉婉:“常有犯罪之人,假托僧道逃脱刑罚。再者化外之人该清修,红尘游荡岂不是六根不净心有妄念。”

    丘寻桃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!”

    千里之外,北边已然换成凛冽的朔风,行人换上厚袄,在驿站饮酒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