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科室,还有顾宇和江盈月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,心里瞬间明了。

    看来,江盈月刚做完人工授精,而且这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。

    要不然她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?

    或许是她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笑容的次数寥寥无几,所以我才会下意识觉得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。

    江盈月看见我时,笑容一僵,惊讶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她看到我身下的轮椅,脸上浮现一抹厌恶:“贺行舟,你有完没完?”

    “为了演戏还专门买了个轮椅,找人扮护工?这么拙劣的演技就别拿来我面前表演了,看着真是恶心。”

    我愣住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十几年的默默守护,七年的婚姻,却只换来恶心两个字。

    身后的护工替我鸣不平:“什么演戏,你瞎啊?没看见人腿上打了那么厚一层石膏吗?”

    顾宇瞥了我的腿一眼,开始拱火:“一个石膏而已,不是花钱就能打上吗?”

    我真不知道该不该骂他无脑,石膏那么重,谁没事来医院受这罪?

    我冷冷回怼了一句:“你不是很会装可怜吗?要不我也出钱给你打一个?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江盈月不止愿意为你生孩子,连命都愿意给你!”

    听见我讽刺顾宇,江盈月当即不乐意了,她立马替他骂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贺行舟,你什么意思?你自己装还以为全世界跟你一样装吗?”

    “顾宇才不屑跟你这种人一样......”

    江盈月没骂完,因为顾宇拉了她一把,把人拉到自己身边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盈月,你刚做完受孕,不能生气,要不然会影响效果,还得再挨一次针。”

    “你身体又不好,别激动,小心身子。”

    江盈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:“阿宇,还是你最好,也就你会关心我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这段对话,我陷入了沉默。

    难道我之前的关心都是给狗吃了?

    顾宇看着我,突然诚恳道:“对不起,行舟,我也不想这么做,但是这真的是我唯一的遗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