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四种簪子在他的行云楼里定价四百文一支,若是添上了银饰……逸羽楼的银饰木簪卖八百文,自己的样式简单常规一些,作价六百文总归可以的,阿不,往少了算五百文应是没问题。

    若是按五百文一支,一百支就是五十两,除去给逸羽楼的两百文工费,还剩三十两。这利润的大头仍是在自己这边!逸羽楼莫不是个傻的?这回是自己求他,怎么还不捏住了七寸多要些?

    张贵一时有些惊疑不定,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:“敢问二位,若是按照两百文工费结算,可是还有其他的条件?”

    “有的。”江琉没卖关子:“这四百支簪子,还需在逸羽楼里售卖。”

    张贵一听当即皱了眉。这怎么能行?自己楼里的东西,却要放在别家售卖?那客人们还能分得清是行云楼还是逸羽楼吗?

    再者说了,自己想做一批银饰木簪,不但是为了营收,也是想借此机会引来一部分的新客人,这要是放在逸羽楼,客人还不是往那儿去了?

    见张贵一脸迟疑,江琉缓声解释道:“不瞒张掌柜,将簪子放在逸羽楼,也是无奈之举。我之前与钱掌柜签的是独家契,连签了好几月,若是结契期间给别家做了银饰木簪,可算做违契之举。”

    江琉顿了顿,又道:“若是张掌柜觉得不妥也无妨,不若等几月后契约解除,我再与您合作。”

    再等几个月?这更加不行了!再等下去黄花菜可都凉了。退一步讲,即便他愿意等,其他铺子不愿意呢,那他可不又落于人后了!

    张贵忿忿不平,看着一旁如老僧入定般不发一言的钱不令,忍不住说了他一句:“钱兄,您这可真是不给旁人留条路呀!”

    他倒是没有怀疑江琉所言有虚,毕竟逸羽楼重新开业那天他也在场,钱不令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的,他与江姑娘是独家合作。只是没想到这一合作就是几个月。

    钱不令笑着摇头叹道:“张兄莫怪啊,当时逸羽楼正处危难时刻,好不容易寻来江姑娘相帮,自是如溺水之人遇到浮木一般紧紧抱住。”

    张贵努努嘴,倒是没再说什么了。大家都是同行,若是自己处于相同的境遇,想是会比钱不令做的更绝一些,譬如今日同意江姑娘与其他铺子合作,若换了是他,应是不会答应的。

    即便将这四百支簪子放在逸羽楼售卖又如何,挣来的银钱还不都是收进了旁人的口袋。这般想着,张贵又觉得钱不令是个傻的,难怪能将逸羽楼经营成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不过他可没那么好心提醒他。

    张贵自己想明白了,道:“这四百支簪放在逸羽楼售卖也未尝不可,只我会到时需派人到店里看顾,结账收银的事就不劳烦钱掌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