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做梦都那么痛苦。

    付乘拿起手机,把所有的情绪压下,理智冷静回笼。

    他眼中思绪快速过,然后拨通一个电话。

    再难,也得往前。

    林帘,得好好活着。

    “喂。”

    在电话快要挂断时,那边接通。

    付乘出声:“老夫人,我是付乘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听着这在深夜里无比苍老却极稳的嗓音,就好似不论落下天大的冰雹,她都不怕。

    付乘握紧手机,沉声:“太太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安静侵袭,那边不再有声音,只有这漫长的黑夜,似到不了尽头。

    许久,候淑德的声音传过来: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“刚刚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再次沉默。

    付乘低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不关你的事,天意如此。”

    候淑德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付乘坐在那,抬头看前方的夜色。

    天意如此……

    那湛总的死,也是天意吗?

    候淑德坐在床上,她拿着手机,眼睛看着前方,一双老眼在这昏黄的橘色灯光下有如时间长河,充满着许许多多岁月留下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