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鱼看着手机里的照片,有点摸不知道头脑,随意地敷衍了句,“挺好的,拍出来肯定好看。”

    时内听着他的话,就觉得情绪不太对,“怎么了?感觉你的声音有点哑。”

    “刚睡醒嘛。”

    时内突然有些焦躁,他的小鱼有事瞒着他。装着温柔地关心了一下,“晚上我让助理去带你,等我采访结束来和你对对戏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牧鱼挂了电话就茫然地坐在店里,看着三三两两的人从门外走过。有个孩子拿着风筝追着风跑,后头跟着的夫妻挽着手说慢点;还有女孩举着甜筒问旁边的男孩要不要吃;睡了午觉的老人摇着扇子说今天真热。

    外面明明日头正好,可他就是觉得有点难过,特别低落,好像所有人都是彩色的,只有他,阴在这个狭小破落的屋子里,阴暗、黑白。

    “扣扣”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,“老板,有空吗?”

    “啊,有有……”牧鱼看着门口连衣服都没换的人,一下怔了神,“你……怎么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接你啊,”时内解着袖口,从阳光踏进稍阴的室内,很自然地坐下,“老板,剪个刘海?”

    牧鱼站到他背后,俯身拨了拨,一同看着镜子,“你这长度挺好的,不用剪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,”时内往牧鱼那边侧了下脸,余光瞥见他精致小脸,“那看来我这个借口没找好。”

    看着牧鱼呆萌呆萌的样子,时内往后一靠,“今天有不开心?”

    牧鱼摇了摇头,可那失落的样子还是稍微透了些出来。

    时内拍下他的腰,“牧老板有没有功夫,借我一晚上?”

    “啊?什么?!”牧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攥住手腕,一下塞进胡同口的车里,看着帮他系上安全带的男人,“我,我们去哪?”

    “你猜。”

    时内一脚油门,瞬时的推背感逼得牧鱼拉着把手,仓皇得像只被吓了一跳的松鼠,缩在椅子上浑身紧绷,“时,时内,慢……慢点。”

    “放松,”时内想去握他的手,最后只是克制地拍了拍,“带你感受一下极致的速度。”

    牧鱼从来不知道,原来疾风扑在脸上的感觉也能那么爽。抬着手感受气流从之间略过的触感,华丽的城市被彻底抛在身后,前面的道路望不到尽头,两边的路灯成了唯一的指引。

    时内看着他张扬恣意的样子,刹那感觉回到了8年前,他遇见他的时候,就是那么青涩而自然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远郊的一座庄园前,门口站了个管家,没有多说什么,沉默地在前面引路,带到一个单独的小院后,沉默地离开。

    牧鱼看着这里,有点害怕,这种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荒郊野岭,万一时内再发一次疯,那他真的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了。

    他停在门口不肯进,“那个,这里看起来,住一晚上有点贵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