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并不擅长表达感情,否则不会与恩师关系僵硬到这个地步,也不会与妹妹冷眼相对二十载,更不会三千年独善其身,身边只有好友两三,知己一人,只因性格使然,高处不胜寒久了,他心中所想便常常与口中所言背道而驰。

    可他的温声软语、花言巧语都说给了沉香,在沉香面前,他恶徒也装了,好人也装了,也常像个毛头小子一般,因为沉香的一句话坐立不安、茶饭不思,他是病得不轻,更疯得不轻,偏不能让旁人看出端倪,更要在沉香面前显得沉稳可靠,吃醋时、生气时、思念他时都能忍则忍,但他终归不是贤圣,到达临界点时也会崩溃。

    掌心感受到的是杨戬平稳有力的心跳,隔着层层衣衫传递过来,沉香脸红了,手指蜷缩起来不敢再触碰他,也肩肘使力妄图从他手中挣脱,杨戬并未怎么用力,可他就是挣脱不开。

    沉香羞涩地咬了咬下唇,空出来的一只手撑着床沿往杨戬那里挪动,抬起屁股去亲杨戬的下颚、脸颊,又流连到他抿成一条线的菱唇上,虽毫无技巧,仅仅笨拙地亲了两口,小鸡啄米似的,但总比从前的蜻蜓点水好了许多,“舅舅,我知道您爱我入骨,我也很爱您。逆天鹰叔叔说我这叫因爱生忧,忧虑得多,证明……爱得越深嘛……您不要伤心了……”说着,他又仰起脖颈,吻了吻杨戬久聚不展的愁眉。

    杨戬单臂托起沉香的臀部,幽微香气与温热呼吸拂在他面颊,那令他垂涎欲滴的柔软在他脸上亲了又亲,安慰再安慰,伴着甜言蜜语裹成腻人的霜糖,猛击他的心门,他一直诱着沉香说喜欢他,哄着沉香说爱他,以为这样便能麻痹自己——往后亿万年,沉香都会言出必行,永远将他放在心上,而今听了沉香主动说出口,他的心情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杨戬眉头舒展开来,含情脉脉地笑看着沉香,眼波流转、爱河翻腾,一幕幕皆是沉香的影子,他低头,凑近了沉香的脸蛋,同时手臂用力将他揽进怀中,二人身体紧密相贴,毫无缝隙可留,杨戬印上他柔软的唇瓣,急切地碾磨、深入,果不其然,从未与他深吻过的沉香下意识做出了推拒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沉香,不要总是推开舅舅,好不好?”杨戬一手握住沉香两只腕子,拇指轻柔摩挲他的手背,语气中带着恳求。

    沉香蓦地心软了,不再抗拒,而是学着去迎合他,奈何经验不足,不知该如何做,只能内心忐忑地等待着杨戬接下来的动作,没等回过神,他便觉口腔中伸进了一个湿滑的物什,挑逗他的软腭与舌头,又肆意舔弄着他的舌下腺,逼他分泌出更多的涎水,嘴唇更是被吻吮得酥麻红润,二人的唾液交融,水声靡靡,意乱情迷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哈……舅舅……”沉香朝后仰了仰身子,才有了得以喘息的空隙,他如释重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,胸口剧烈起伏,双目呆滞迷离,嫣红微肿的唇瓣与周围铺了层二人的口涎,透亮润泽,淫秽至极,他明显招架不住杨戬的攻势,只能将双手撑在杨戬肩上,像久久不曾饮水的人一般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用以润嗓,都不知道该把自己软嫩的小舌放在哪里,只能在张嘴喘气时将其搭在齿上,“舅舅,我……嘴巴好麻,唔……”

    话才断断续续地拖沓出口,杨戬便又含住了他的嘴唇吻吮,不似方才的热烈,他吻得慢条斯理,以唇舌轻柔抚慰着沉香痛麻的地方,怀中青涩如幼果的少年被随意一挑逗,身体就绵软下来任他摆布,杨戬睁开眼,看见沉香既紧张又羞赧地紧闭双眼,脸颊一片浓烈艳色,乖巧地承受着他的亲吻,小心翼翼地回应,效果却不显着。

    酥软的呻吟细小却清晰,电流一般打入他耳中。杨戬身下某物正在叫嚣,蓄势待发,胀在衣裤里难受得紧,他眸色一暗,欲望笼罩其间,叫他再无法忍耐,他抬起沉香的臀部将他放在自己腿上,故意掐着他的腰往自己胯间蹭了蹭。

    夏衣单薄,沉香又是才换的丝绸纱衣,轻易便能感受到那处的隆起,虽说未经人事,但好歹活了这么多年,正常男子的生理反应他多少是知道的,登时羞愤欲死,血脉喷张。

    “舅……舅舅,您不会……不会是想……”沉香对这种事难以启齿,支吾着问他。

    杨戬低喘粗气,啄了一口沉香的脸蛋,承认道:“嗯,舅舅想要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我我……舅……我这……”沉香被吓得语无伦次,但他无法逃避杨戬炙热的目光,像是积压、隐藏了许久的欲望时至今日才展露出一丝,他抿了抿嘴,低头纠结,想着舅舅好歹是正常男人,憋着难过又对身体不好,也罢!反正事事都有第一次,迟早要面对,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有什么好怕的!

    沉香努力让自己越过心里这道坎儿,他睁着湿漉漉、圆溜溜的眼睛,目光怯怯地看着杨戬,小声嘟囔道:“好吧,但是我不会……”长这么大,男女之事都未涉及,更何况如何与男人欢爱,自然对其一知半解。

    杨戬一怔,像是被他的模样可爱得愣住了神,旋即闷笑着咬住他小巧粉红的耳垂,舌尖轻轻舔舐,“你不用会,舅舅教你就好。”

    床榻纱帐半掩半合,夏日暖风似有若无地拂过软帐,夜晚霁华透过轩榥照进屋室,将床上面红耳热的少年人照地娇艳欲滴、明媚动人。

    他害羞地横臂捂住眼睛,身体僵硬挺直,掌心后背早已泌出汗水。

    杨戬一膝顶在沉香两腿之间,俯身看着还未脱衣便已羞得不敢看他的孩子,不由得心生怜惜,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手背和额头,道:“沉香,现在后悔还来得及,舅舅随时可以停手。”

    沉香不说话,只一个劲儿地摇头。

    杨戬轻笑,“好,舅舅帮你宽衣。”他的臂膀从沉香身下穿过,隔开他与床榻,旋即托起他的腰背让他跨坐在自己怀里,尔后褪下他的外衫,内里束腰的丝绸寝衣很好脱,腰带一松它就从肩头滑下,杨戬随手一抛,它便在法力的驱使下挂在了一旁的椸枷上。

    紧接着便是亵裤,直到沉香身上不着寸缕,他都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,不曾放下手臂。

    杨戬哑然失笑,低浅悦耳的笑声萦绕在耳畔,沉香的脸色更红了,因为一丝不挂的缘故,他皮肤的变化也极其明显,薄汗蒸腾起漂亮的粉色,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相得益彰,楚楚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