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氏问起孙缅去江都府的事情“你去了几日了,到底干什么了?可别是背着我偷腥吧?”

    孙缅有些无语“我一大把年纪了,又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,现在孙府最重要的是卓儿能参加科举,谋个一官半职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还不如走吴王的路子来得快些,你现在不是替吴王办事吗?让吴王给卓儿谋个差事不是更好,何苦要去参加什么科考?”

    “妇人之见。这你就不懂了吧。让吴王谋个差事简单,但是万一出了什么事,那我们可就脱不了干系了,我行商这些年,知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这个世上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,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有本事。卓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,先帝又开了科考,这才是唯一的正途。”曹玦的暴毙让孙缅更加知道,商人只是权贵手中的玩意,全凭高兴,他的一个儿子已经被权贵玩死了,另外一个,他绝对不会再走老路,权贵的确需要巴结,可是都抵不上自己成为权贵。

    “那你去江都干什么了?”戚氏揪着这个问题不放。

    孙缅四下看了看,冲屋里的丫鬟仆妇说“我与夫人说话,你们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丫鬟仆妇们退了出去,孙缅这才压低声音跟戚氏说“曹府要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是什么事情呢,曹府不是已经都完了,你这几日不在丹阳,曹府好些铺子都卖出去了。”戚氏一脸嫌弃地看着他“就算曹府完了,与你去江都府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孙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,一把拉住戚氏的胳膊“你说什么?曹府的铺子都卖出去了?”

    戚氏被他抓疼了,有些不悦,挣扎着“你松开,你松开。”

    孙缅却直接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语气阴沉“你再说一边,曹府的铺子真的都卖出了?”

    戚氏被孙缅吓到了,讷讷地说“卖没卖我不知道,也没有大张旗鼓,可是榆林街上曹家铺子的招牌都拿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孙缅一把甩开戚氏的胳膊,拔腿就往外面跑,他没有打伞,已经顾不得大雨倾盆了。

    等孙缅赶到费府时,费大人正请了戏班子在府里唱堂会,乒乒乓乓吵得人脑袋疼。

    见孙缅来了,费大人肥硕的身子动了动,一双小眼睛打量着他“人已经找到了?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,这几日先把人拘了起来,免得惹出麻烦。”孙缅躬着身子。

    “那人干净吗?”

    “干净。无父无母无妻无子。”

    费大人点了点头“行了,先把人拘着,等曹璋下葬之后再让人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日子抓紧了,好好教导,到时候言行举止起码也有曹璋的五六成相似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别的事就走吧,莫扰了我听曲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事!”孙缅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