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。”

    魏慎这方放了心,嘿嘿地笑。这么坐了会儿,又觉以手扶着热帕好累,叫嬷嬷扶他躺下,却没听得她答应。

    “她出去了。”魏津说,自服侍他躺倒。

    魏慎有些不好意思,道过谢,不多会儿又忍不住小声道:“帕子有些凉了呢。”

    魏津也无他话,替他重换了来。魏慎迷蒙见了他微弓的身影,窘迫起来,待他坐下,忙胡乱扯住他手臂,结巴道:“哥,你、你还是睡会儿罢,榻上还有位置。”

    魏慎眼前重又漆黑一片,心内紧张,忽觉有人滚烫的指尖滑过了自己手心,将他紧攥着的手帕抽走了。

    “谁的帕子?”魏津细细打量起这方手帕,上头绣有兰草,带有馨香。

    魏慎呆了呆,虚握了握拳,未想着隐瞒,便道:“姐姐给我的呀,擦、擦泪的。”

    魏津便知自己是明知故问了,又道:“上头很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舍不得用嘛。”魏慎说,一时听不出他情绪,小心起来。

    魏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得他应话,不由挪开眼上热帕,哪想眼前却是白蒙蒙的一片,眯眼也只能瞧见面前人重影的轮廓。他顾不得其他,只央求道:“大哥,还给我罢。”

    魏慎只怕他又将自己同魏潇想歪了去,憋了一肚的话也未敢说。

    魏津却只是将软帕叠得方正,塞回他手心,淡淡道:“可要收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、嗯。”魏慎辨不出他喜怒,更不知他何意,便只是点头。

    他两个静了会儿,魏慎不禁又劝了几句,叫魏津躺下歇着,自己替他算时辰。可他哥哥不愿,只道他坐着阖一阖眼便是歇息了。

    这般说了会儿话,魏慎精神起来,心中闷气消散开,在榻上翻来翻去,静不过一刻钟,又忍不住要出声扰人。

    “哥,你说我是不是抱来的?”魏慎嘀咕了句,手上一下下抚着身上软被,“爹也太坏了。”

    魏慎陷入短暂的沉思,忽见魏津睁了眼,一怔,忆起他要歇息的,忙便讨好地笑了笑,小声道:“我、我不出声了罢。”

    “睡里头去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魏慎不明所以,见他解了两件衣袍方反应过来,忙给他让位,又从床头箱柜上顺了个软枕、翻了床软被与他,自躺好了。

    同是男子,他哥哥在一旁躺下,魏慎只觉比他同魏潇一齐睡时顾忌要少,方便许多,只是难免有些不适与紧张。

    “少翻身,少说话。”魏津瞧着顶上,轻声道,“前头路不好走,乘此好好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罢。”魏慎方侧过身来欲说说自己感受,闻言只好平躺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