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家为关东望族,虽然与他们有些合作,大家给点面子情,但钱家在本地,是实实在在能拿住他们的命脉,钱彘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。

    “哎,贤侄莫要理那老货,昨儿的酒还没醒呢!”

    “快些快些,你们准备的都有哪些班子?”十几位豪商聚在一起,“怎么还是这些跳舞的!”颇为不耐烦。

    看了半天,还是那老三样,乐、舞、歌。

    “不信这雅乐听的人想睡觉,有没有新鲜点的。”有人问道,他们知道比赛规则,但每年都是这几首,实在没什么好听的,除了跳舞的人年年换新茬。

    下面的侍者面色不好,“回郎君,有名的几个大家,都在上三院,或者书院里,我们请不到人。”

    谁让他们是商贾呢?天然处于鄙视链底层。

    “哼!年年如此,我们投这么些钱,就没一次能赢的。”

    有人抱怨,但他也知道,这种事情不可避免,他们出资优伶院,不就是广撒网,能捞一条是一条。

    “这院子里还有没有新来的?”黄富贵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。

    那侍者脸上略显犹豫之色:“有是有,我们院中唯一一位大家,就是新起事的那位游大家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眼前一亮,“能称为大家,定然不错,何不请上来?”

    侍者面露苦相:“不是我不去请,这游大家自称是有主的。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有主的伶人,还住在他们这院子里做什么?

    “哦?还有这事?”崔镜来了兴趣,他本想着今日挺无趣的,没想到优伶院中还有这么一位大家。

    “那游大家刚来会稽的时候红极一时,受人追捧,好些贵人都想把人收入囊中,但游大家声称,他这曲目和新乐器,都出自其主人之手,不敢相忘。”

    侍者把游吉的情况一说,众人便明了了,游吉的立身之本是其主子赐予的,他若想站稳脚跟,就只能做不二臣。

    钱彘看了崔镜一眼,开口道:“无妨,请上来便是,我们看看这新曲有何特别之处?”

    “对啊,,在优伶院里面这么久,让我们也见识见识。”其下有人附和道。

    侍者躬身退下。

    南院,花银有些担忧的看着游吉,“这些可是大主顾,阿吉此番难的推脱了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莫要担心,这院子住了这么久,应该回报一二,一众贵人只想听曲罢了。”少年如葡萄般的眸中一派纯然之色。

    见游吉随着侍者远去,越琴人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,“哎呦!阿吉这模样我放心不下,要不我们跟去看看吧!”

    花银好笑的摇摇头:“你可知这次宴请的都有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