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囚禁你,是保你安危。”

    她犹豫了,又望向周京臣。

    周京臣拾起桌角的一本《三十六计》,翻至第七计‘无中生有’,他若有所思读完,又翻至第十六计‘欲擒故纵’,神情诡谲,莫辨。

    花魁明白,他在提示。

    叶柏南是欺骗,引诱她回去。

    一个心毒手辣的男人,一段生出裂痕的关系,回不了头了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我吗?”叶柏南忽然问。

    花魁愣住。

    窗台上的蓝色沙漏,一厘厘漏下,映着潮湿雨夜,她心脏漏了风,冷飕,拧巴,

    “喜欢。”她嗓音是钝的,涩的,“你喜欢过我吗?”

    电话里,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花魁凄惨笑,“怜悯,同情?”

    他开口了,“有过。”

    “多年的利用,我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,秦总,闵总,叶嘉良...你见过我虚情假意,求欢卖笑,那一点点怜悯,也消耗殆尽了吧。”

    又恢复了无声。

    “我从未背叛过你,从前没有,原本,以后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叶柏南坐在保利俱乐部的包房,熄了灯,关了音乐,一门之外,是纸醉金迷;一门之内,是万籁俱寂。

    他心口抻了一根弦,一寸寸跌宕,大起大落。

    一旦花魁出卖,周京臣掌握了一桩桩罪孽,满盘皆输了。

    “先回来。”叶柏南带了一丝感情,“我们见面谈。”

    花魁抹了一把眼泪,“迟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。

    叶柏南维持着通话的姿势,片刻,狠狠一摔。

    手机摔在墙壁,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