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敬西唇悠着烟,朝她倾斜了些,清隽优越的脸孔半低在逆光暗影,烟尖火苗自两人中间熹微明灭,望见他眼眸淡泊沉静,一点一点抬起。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。”

    三番五次偶遇,凭她的伎俩,到底玩不过徐敬西深沉的心思。

    简单四字,一份独属成熟男人的运筹帷幄。

    望进他那双稀薄的眸子,这么近看他,皮肤质感好得不像样。

    浮华的夜,潮湿的对视,在后来,黎影常常忆起,获取他不经意抬起眼皮留意她的刹那。

    一句你要什么。

    该要什么呢。

    “只要你能给的。”

    他摘下烟:“找上我,就这点出息。”

    懂徐敬西身上有的,是她这辈子费尽千辛都沾染不到的地位、资源与庞大的人脉网。

    她收起打火机,摊开徐敬西厚实的手掌。

    不经意的肌肤接触,他手温烫热,只匆匆擦过,黎影指尖一缩,不由紧张,迅速收回。

    “贪心没有好下场。”

    徐敬西一怔,旋即淡笑:“商纣王得到一双极贵的象牙筷,既要适配的碗,又要适配的桌子,还要适配的宫殿,还要衬得上的美人侍奉。”

    帝王典型的既要又要,她笑,“人一国君主,有贪心的资本,我又不是。”

    说实话,那时候的徐敬西说不定会认为她一上来就要感情,多少觉得不识抬举了。

    她太自觉,自觉到徐敬西觉得她不走寻常路。

    “给你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黎影不慌不忙,“我可以拿来走更好的路。”

    凭身高和体型优势,看她时总带了点睥睨的味儿:“挺直白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装,凭我的三言巧语,会被徐先生一眼识破,都是成年人,没什么好装。”

    他太精明,何况,黎影自认不是什么清高孤傲人物。

    徐敬西喉咙冒出来的音极有低磁感:“你也装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