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亦恺说得很绝对,半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,这他妈还用得着留啊?

    “你滚,你没诚意,你这个垃圾,我不和你打这个赌。”沈焕才不吃这套,“把头拽下来?净些是虚头巴脑的,你说给我一笔巨款我说不定还信了。”

    提到巨款,傅亦恺才想起傅亦怀把他的卡给停了,就连刚才在Club里赔的酒水钱,都是沈焕掏的。

    妈的。

    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把那个男人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。

    “和你说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老子没钱了。”

    “操,你真的很拽。”

    把“没钱了”愣是说成一副“我告诉你老子发了笔巨财”的样子,特光明正大,特理直气壮,特坦坦荡荡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少爷你都坐公交了,口袋比脸还干净,打人的时候狠得一批,要赔钱的时候就开始讲道理了,和老板讨价还价那叫一个有板有眼,这是你的作风吗?不是啊!估计家里破产了,不行了,气数尽了,嘻嘻嘻完了完了,凉了凉了,你活该,狗东西。”

    沈焕终于可以嘲讽回来。

    “对的,我家破产了,不行了,气数尽了,我活该,我是狗东西,所以现在您是我爷爷,求您借我点钱。”

    沈焕扯扯嘴角,“?你这人,怪能屈能伸的.....”

    “能屈能伸乃大丈夫。”

    “我呸。”

    沈焕骂骂咧咧,摸遍全身,皱皱巴巴翻出来几张钞票,“省着点花,孙子。”

    傅亦恺没数,看一眼,目测大概有七八百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搁以前,七八百对他来说就是个零头,但今时不同往日,一毛钱都是钱。

    傅亦恺接过去的同时,沈焕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“靠他妈也太少了”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不够啊?要不然......手机再转你一点儿?”

    论人类的说话艺术,问句实在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。

    一旦沈焕这么说了,潜台词就是“求求你放我一马吧,我也很穷的,快拒绝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