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再寒冷也毫无怨尤。

    天台上永远都招待寂寞。

    童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傅亦恺,说不清为什么,只觉得在那一刻,他是完整的。

    很活泼很可爱,很真实也很自我,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,真正热爱的,然后就拥有了灵魂。

    但是,仅仅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,他就越下晒衣杆,不弹了。

    “好听。”

    童言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去评价,好像也只有这最简单最朴素的两个字,最能表达她听后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那是。”

    超自信。

    “你弹得这么好,以前怎么不弹?”

    学校里有那么多文艺汇演,他从来都不参加,人人都说他是问题学生,不良少年,仗着家里有钱就惹是生非,没有傅家他一无是处,可他也不是没有闪光点。

    “低调,爷我低调。”

    傅亦恺回答得特别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童言也清楚:.....一定是不想告诉我实话。

    这吉他其实是傅亦怀在送傅亦恺的十五岁生日礼物,吉他也是他教的,后来他和他闹翻,一个不高兴就不要了,再没碰过。

    糟蹋确实是挺糟蹋的,这吉他的材质和音色,搁现在也是上乘品,毕竟当年是花大价钱专门定制的。

    但他就是这样,不要了就是不要了,和垃圾一样,再好都不要了。

    “是谁在上面?”

    “谁啊,学校不允许学生到天台上的,谁那么不守规矩?!刚才还在那儿唱歌喧哗!哪个班的!”

    从楼梯口扫过几道手电筒的光,还有骂骂咧咧的动静,脚步声沉沉的,马上就要夺门而出了。

    童言和傅亦恺都愣了一下,对视一眼,然后明白了——

    坏了,是保安,被发现了。

    “靠。”

    傅亦恺随便将吉他一丢,然后拉起童言的手,溜得飞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