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,我真希望我不是你生的。”盛长裕心灰意冷,“你能否亲口告诉我?只要你承认,咱们俩谁也不为难谁。”

    旁人怎么说,都不要紧;母子俩容貌再相像,他也不在乎。

    他只想亲口听她说,说他不是她儿子。

    就像十几岁那样,他迫切需要答案。

    有了这个答案,身份之谜在他心里就尘埃落定。真相不重要,他只想要一句话,在他心中盖棺定论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敢先承认?”老夫人怒极,失控开口。

    说罢,她便觉得不妥,愤而起身回了房。

    盛长裕站在那里,呆了呆。

    原来,他的苦难不是源于母亲的薄情与猜疑,而是他自己的放不下。

    他割舍不了。

    要是他内心敢承认,他不是她的儿子,对她也没什么坏处。走到了如今,他们的地位都稳定了。

    嫡母一样是母,她的威望不变,还不需要承受他时时刻刻的挑衅。

    他慢慢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。

    回到摘玉居,他用力抱紧宁祯,半晌不说话。

    宁祯轻轻抚摸着他后背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,宁祯也没问。

    翌日早上,盛长宽来了趟摘玉居,和盛长裕私下里聊了几句。

    他对盛长裕说:“大哥,您不要怪姆妈。是戴氏该死,她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,想要接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