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县中上下之人,早已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刘吉的脸色难看极了,一进公堂,便怒不可遏地道:“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邓健斜眼看他,不屑于顾的样子:“来者何人?”

    刘吉更怒:“使君,莫不是忘了我吗?”

    邓健板着脸道:“我认得县丞刘吉,却不认得监守自盗的贼子刘吉!”

    刘吉脸色大变:“邓健,你血口喷人,你是县令,我为佐贰官,乃是本县县丞,你如何敢这样辱我?”

    邓健只瞥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李司吏,吩咐道:“记录,一字不漏。”

    说着,邓健便沉声道:“府库里,总计四千七百三十二两纹银,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七石粮食,还有布匹一百二十匹。你要我继续说吗?”

    刘吉脸色苍白,这些时日,邓健一直对他低眉顺眼,令他觉得邓健不敢招惹他,对他言听计从,而清查府库的事,一直都是他和他的心腹在进行,县令根本没有插手,说是对此不闻不问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可这邓健……如何会知晓的这样详尽?

    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应付时,却听邓健道:“王巡检。”

    那军汉站出来:“卑下在。”

    邓健道:“速拿刘吉的家眷,免使他们畏罪潜逃,尤其是其父刘申,其子刘赫,以及他的两个兄弟。除此之外,他在柳叶巷,还养着一个外室,其中不少藏银多在那里,也一并去,要拿的刘氏家人,总计十九口,将他们暂行看管,不要动强。”

    王巡检听罢,身躯一震:“喏。”

    说罢,毫不犹豫地点了七八人,匆匆去了。

    刘吉此时,脑子已开始发懵。

    因为这些话,最令他恐惧的是,他全家的讯息,居然都被邓健掌握得一清二楚,这意味着……

    刘吉破口大骂:“邓健,我入你娘。”

    邓健不为所动,对着李司吏道:“这句记下,下一句不必记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邓健才道:“我入你刘吉祖宗十八代,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,死到临头,还敢在我面前放肆!”

    李司吏执笔的手一抖,笔尖也随之一颤。

    刘吉红了眼,粗重地呼吸。

    邓健继续道:“事已至此,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这天下的事,想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你这桩桩件件的事,都在我的掌握,我这便禀奏大理寺,到时自有人公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