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千秋的心情显然不错,笑道:“因为他是读书人啊,读书人嘛,说一说忠信礼义就得了,难道他们还会玩真的?”

    文原吉脸色一变,道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话,涂节是涂节,读书人是读书人,这读书人,大多还是谨遵圣人教诲的……”

    邓千秋道:“倘若大多都谨遵圣人教诲,那蒙古人还能窃据天下百年?这天下沸腾,人人皆反的时候,首倡起事的人里头,又有几个读书人?文镇抚,差不多就得了,咱们暂不争论。”

    文原吉便面色羞红,张口想说点什么,可邓千秋似乎再没有多少心思去理会他,便当即让人收队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连续两日。

    胡惟庸的密道里,来来往往的,都是传递消息的人员。

    很快,一封封的书信,送到了胡惟庸的案头上。

    而胡惟庸所书的便笺,也疯了似的散向京城各处。

    形势一片大好。

    大家纷纷表示,到了这个份上,索性只好拼了,大家以胡惟庸马首是瞻。

    李存义那儿也传来了消息,李善长对此,没有反对。

    没有反对,其实就是同意了。

    他年纪大了,不能视事,绝大多数时候,都在家里静养,只要他不出这个声,那么胡惟庸作为当初李善长最得力的干将,自然而然,大家也就认为胡惟庸已得到了李善长的支持。

    即便退一步讲,还有一个李存义呢,李存义是李善长的亲兄弟,他现在站出来,某种意义,就代表了李家的态度。

    有了李善长的支持,一切就更加的水到渠成了。

    不只是胡惟庸忠实的党羽,还有不少李善长的门生故吏,更可以为胡惟庸所用。

    不说其他的,单说当初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,除了朱元璋带着诸将东征西讨,可是在后方,几乎所有的粮草和治理都是由李善长来负责。

    因而,当初跟着李善长一道治理地方,转运粮草的人,如今早已充塞于朝堂,这洪武四年时的地方官吏,也大多是当初李善长所任用。

    “大事成矣。”胡惟庸看着一封书信,眼中泛着流光,露出了激动之色。

    他兴奋地搓手,此时,他没有恐惧,有的就是兴奋。

    “老爷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,有人从外头匆匆进来道:“涂节求见。”

    胡惟庸听罢,脸色微微一变,忍不住道:“这个时候,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来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