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内敛的柳相老泪纵横,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,打湿了手上的卷轴。

    那壮行酒,竟然成了断头酒。

    那一战,所有的排兵布阵,皆清清楚楚送到突厥人的手里。

    梁帝给他们写的密信里,怎么说来着?

    柳相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,忍着窒息感再看一眼,声音带着哽咽。

    “……,朕已在叶裥及其将领的酒中,下了特制的药,查验不出,大军作战图也已附上,只等可汗杀了他,朕收回陇西二十万兵权,我大梁愿割地陇西十三州与突厥结永世之好……”

    每一个字,都在那些大臣们的心上打上了重重的烙印。

    痛啊。

    叶大将军死得如此不值得!

    可笑啊。

    他们的皇帝竟然是卖国贼!

    耻辱啊。

    这份卷轴让他们在突厥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!

    “昏君!”

    黄文秀第一个站了起来,脸上青筋暴露,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“你是大梁的罪人!千古的罪人啊!”

    他神色激动,用最凶狠的语言表达着内心的愤怒。

    梁帝气息完全紊乱,喉咙一阵腥甜,强行压下可心头已是方寸大乱。

    “朕……”

    梁帝才说了一个字。

    柳相就起身了,“来人,笔墨伺候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干什么!”梁帝下意识的吼道。

    柳相恍若未闻。

    对着同样起身的沈太傅说道,“大梁有此君王,实业天降业障,好在一切还能挽回,拨乱反正,乃是你我之本分,不知太傅如何以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