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想着妹妹新婚第二日,怎么着也该来给我这给侯夫人请安吧,便一直等啊等,竟没等到。啧啧,等回头见到娘,我得说说她,怎么教你规矩的,也就是我这个姐姐不跟你计较,若是旁的夫人,不得仔细教教你规矩。”

    陆婉柔这一下有些笑不出来了,缓了一缓才道:“姐姐说什么都对,妹妹错了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拍了拍陆婉柔的手,有些心疼道:“你性子好,不爱计较,可有些人却是尖酸刻薄的紧,让人讨厌。”

    “哟,婆母难道是在说我?”陆轻染挑眉。

    “行了,徐嬷嬷被你打了,婉柔也让你刻薄了,大清早闹得我不得安生。这早安不请也罢,我还想多活两年呢,赶紧回你那院,以后少出来丢人现眼!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丢人了?”

    “你还要我当着你的面说说不成?”

    “说啊,我想听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陆轻染直视老夫人,脸上依旧带笑,“这要说出来,说清楚说明白,那丢人的可不一定是谁呢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一口气提起来,差点也把自己给憋过去,陆婉柔赶忙给她拍背,小声宽解。

    “姐姐就是这性子,娘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“我确实就是这性子,所有你们看不惯也忍着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,陆轻染朝谢绪走去,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了。

    陆婉柔看到,立时露出酸意,却也没法说。

    陆轻染笑了笑,转头看向谢绪,“侯爷昨晚睡得可好?”

    谢绪一直没有说话,闻言才抬头看向陆轻染。他五官深刻,棱角分明,不笑时自带威凛之气,看人时更是透着冷寒。

    他二十有二,正值年轻气盛,因立下赫赫战功得朝廷重用,手握兵权,同时袭了侯爵,并得重赏可继续延袭五代。

    这等荣光,这等尊贵,在世家里是独一份的。

    陆轻染想不透,这人应该是骄傲的,他真的会舍弃尊严,设那么一个毒计么?

    巴掌往自己脸上抽,别人得意,自己难堪,好像得不偿失啊。

    在陆轻染思量的时候,谢绪也在打量她。

    显然他以为的宁国公府嫡女与这两日他见到的很不一样,她不娇弱,不逆来顺受,不那么好拿捏,她是带刺的,而且这根刺很硬很尖锐。

    “你呢?”他不答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