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漠然道,“本官刚刚上任,若是就这么姑息纵容了你的所作所为,往后还有何威严可言?”

    “大人,您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薛大牛乐呵呵道,“在竹贤府这个地方,是没有人会和朱家谈公平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在这里呆久了知道,这种事会经常发生。”

    “呵,你的态度这般恶劣嚣张,本官就更不能轻饶你了。”

    许言冷然笑道,“是你乖乖跟我回衙门去,还是我将你请过去?”

    见许言竟然是真格的,没有丝毫玩笑之意,薛大牛脸色骤然一变,咬牙切齿道,“许大人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乃朱家团练总教头,你前脚刚收了我朱家的银子,后脚便翻脸不认人?”

    “银子?”

    许言挑了挑眉,拎起手中的木箱,饶有兴味笑道,“你是说这个?”

    “这箱黄金,还有那些银子,是你们主动送给本官的,本官又不傻,为何不要?”

    说着,许言不紧不慢走出酒楼,面对沿街的百姓,朗声喝道,“乡亲们,听好了,本官乃是新任知府,许言!”

    “方才接风宴上,朱家及各大世家,给了本官黄金一千二百两,白银两万三千两余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银子,本官暂时代为保管,并且向诸位乡亲保证,十日之内,必将这些银两,全部用以赈济竹贤府灾情,接济穷苦百姓,本官一分银毫子都不会私吞!”

    “公生明,廉生威,往后诸位乡亲如果想捐赠银子,为振兴竹贤府贡献一份力量,本官非常欢迎,并代表竹贤府百姓感谢他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谁想给本官私下塞银子,求本官帮他办事,休怪本官非但不收,还要让他尝尝板子的滋味!”

    许言这番话,瞬间使街上所有百姓都为之震住。

    他们方才见许言跟着李长贵和薛大牛走进酒楼中,便都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这种事在竹贤府屡见不鲜,先前几任知府,也都是在上任之日,便得到了朱家和乡绅们的好处,从此成为了他们的铁杆盟友。

    但是众人怎么都没想到,这位许大人,竟是如此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此举,无异于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,狠狠践踏了朱家的威严和面子。

    “好一句公生明,廉生威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位大人看着年轻,没想到竟如此刚勇!”

    有人对许言的言论表示赞叹,但更多的则是摇头惋惜。